她本是为了斩断相思情愁而来,可不觉间却越发沉沦。
随着太上忘情心法的运行,一丝丝冰凉的劲力注入心脏,她躁动的心逐渐平复下来。
她现在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她不想离开顾凡,可也不想抛下自己南宫家主的职责不管不顾。
对于抉择,她也不敢贸然决定。只能再找各种理由拖下去,走一步看一步。
时间还早,眼下先认真当好顾哥哥儿子的师父,教好他武功,不辜负顾哥哥的托付。同时与那孩子拉近关系,将来无论做出哪种选择,都会与这孩子有联系。
思索间,小二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南宫月本就发愁,想也没想便端起小二递过来的铜盆咕咚灌了一口水。
小二急忙阻止道,“这位客官,这水不是用来喝的,是用来给您洗漱清神用的。”
南宫月眼睛顿时瞪得老大,看了看手里的铜盆,她刚刚全然没注意,还以为是小二送来的解酒茶。
“咳咳,我只是想试试这水温如何。把水放这里吧,不知为何,我现在口干舌燥,给我弄杯茶去。”南宫月装作故意为之,缓解尴尬道。
“对不起,是我的疏忽,小的马上就让人给客官上茶。”小二也是人精,看破不说破,急忙下去端茶去了。
南宫月双手撑着铜盆,望向水里那副略显憔悴的面容,心如乱麻。
太上忘情心法的序言里就说过,感情会成为一个人的累赘,这话不假。
如果刚刚小二是敌人伪装的,或是在水里下了毒,她说不定早就已经中招了。
她急忙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个在漠北号称巾帼不让须眉的南宫家主,为何到中原成了这幅样子。
南宫月不知道的是,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现在的她,应该是恋爱脑无疑了。
当感情大于一切,那么一个人也将全是弱点。
与此同时,两个居士服打扮的人来到了顾府门前。
正是已经乔装的黑白双煞。
门口的护卫见状顿时拦住他们道:“前方顾府,暂不接待江湖人士,镖局和医馆在街道另外一边。”
“我们是庐江白石山的居士,专程受楚老板所托,前来教导她儿子的。”老妪伪装成的中年男子,气势十足道。
听闻两人是顾夫人所托,前来教导少掌柜的师父,门口的护卫不敢怠慢,急忙一拱手道:“两位请稍等片刻,我还需禀明上司,才能定夺。”
“麻烦快一点,我们可等不了太久。”老头一摸头顶戴着的蓬松假发,催促道。
很快,一个在顾府当班值守的镖头出来对着两人道:“在下顺风镖局的镖头尹瑾,不知两位的名讳?”
“我乃白石山居士赵恃,他是白石山居士陶翌。”
“白石山?江湖虽大,各门各派我都有所耳闻,可为何不曾听闻这白石山。敢问二位师从何处,既然是夫人让你们来的,可曾有证据。”尹瑾十分谨慎的追问道。
一些打着武林名士旗号招摇撞骗,或者冒名顶替,希望充当顾家门客的人,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能遇到几个。
顾府也不是谁都能进的,事关少掌柜的安全,更是丝毫马虎不得。
面对尹瑾的询问,老妪从怀中拿出一封早就准备好的信递了上去,从容不迫地解释道:
“我们白石山乃是扬州庐江境内的奇山,山上多隐居之士,我们便是在上面隐居的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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