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嫁给他!吃人嘴软,万一他纠缠怎么办?我的名声怎么办?”
张常兰简直要发疯。
“纠缠?”
“凭什么纠缠你?”
“你记住几个诀窍……不拒绝,不接纳,不承诺,不同意,并……保持距离。”
“咱们不索要东西,但也不拒绝他主动赠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清者自清,问心无愧!以后再有人想迎娶你,就得付出比小护卫更多的东西……你哥马上就是中双堂的侍从弟子,你身份水涨船高,到时候只有利而没有弊!”
“收来的礼物,全部给我,我在镇上有几个相好是富户姨太,想得到她们的银子,也得付出一些鱼饵……这些不值钱的礼品,我转送给相好,一箭双雕。”
“总有一天,我张常侦也一定能拜入山门,成为正式弟子……我早就受够了寄人篱下的卑贱生活!”
张常侦一边劝导妹妹,一边死死咬着牙。
“哥……我明白了!可他万一醒悟,不理我了呢……我需要欺骗他吗?”
张常兰又问。
“不用……付出越多,就越是沦陷,他很快就会魔怔!不需要你欺骗,他自己会去骗他自己。”
张常侦微笑。
“哥哥透彻,我努力!”
张常兰点点头。
哥哥根骨只是朽木,想拜入山门,得蜕变成铁树。
但哥哥没有背景。
哥哥在山下牺牲肉体,取悦那些年纪大的老女人,就是为了钱。
我也要帮哥哥。
她转头看了眼秦近扬:小畜生,你完了,我要让你陷在爱情的漩涡里,让你生不如死。
……
“秦兄弟,侍从弟子是不是很风光?”
另一边,周小肃自顾自聊起来,仿佛和秦近扬已经是老朋友一样。
“是挺风光,还有戏听。”
秦近扬敷衍着点点头。
“呵呵,来茶会的戏班子,都是学徒。真正的名角,怎么可能会来,徒弟们在练手而已。”
“侍从弟子本质还是杂役,不过是伺候着一个主子而已……”
周小肃苦笑一声。
接下来,秦近扬听到了最多的抱怨和委屈。
比如,侍从弟子其实也没想象中稳定,一旦主子出意外,侍从的下场也悲凉,毕竟以前辉煌过,重回杂役院,丢不起那人。
他们会选择离开山庄。
如果家中是富户也还好,就怕一事无成,回小镇都没活路。
其实不少侍从弟子的下场,是高不成低不就,有些甚至当了土匪,被官府乱刀砍死。
有的侍从弟子有理想,都想成为正式弟子,但百中无一,多数一辈子庸庸碌碌,稍有不慎,中途被换掉都再正常不过,有些外门弟子专门做这生意,就是骗侍从弟子的钱。
最后,侍从弟子其实很危险。
一旦主子有危险,侍从弟子是要舍命护主的,如果你不在身边还好,无非是前途黯淡,打回原形。
可主子落难,你在身边,最终弟子死了,你却活着……那么,你就流落荒野吧,回山庄死路一条。
哪怕你是富户子嗣,也要被抓回山庄处死。
“是啊,都不容易!”
秦近扬附和道。
“比起他们,我更不容易……我的主子白礼杰,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到处惹事生非,我能活到现在,也是奇迹!”
周小肃又苦笑道。
……
不知不觉,大戏落幕,众人各回各家。
秦近扬的生活又回归平淡。
第二天傍晚,小狗子回来了,他安葬了亲人,还是选择回山庄混一口饭吃。
“恩公!”
见到巡视的秦近扬,小狗子立刻就跪下。
“起来,我烦动不动下跪!以后别叫我恩公,叫大哥!”
秦近扬摇摇头。
他目视着远处山巅,那里有个靓妹。
长发飘飘,白衣胜雪,除了个头不算高,夕阳下皮肤雪白。
“秦大哥,非礼勿视,她可是庄主的女儿,上单堂大师姐,小心被抠瞎眼珠子。”
小狗子看了一眼,急忙低下头。
“她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里,紧张什么,看一眼又不会怀孕……听说是丢了什么玉佩,一直在找。”
许雯卿!
庄主掌上明珠,上单堂大师姐,地位最尊贵。
说起上单堂,张常侦最大靠山是薛冰冰,但和许雯卿一比较,薛冰冰就不够看了。
“嗯……大师姐在找一块玉佩!”
小狗子死死攥着拳头,一次又一次深呼吸,欲言又止……似乎在犹豫,在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