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牵着老伙计走出马厩,夜色正浓,凄惨的月光刺不破黑暗,四周的景象看不真切,在旮瘩角落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老板还未走出几步,就见墙下那一块黑影攒动,随即一道道人影站起身,走到月光下,齐刷刷地跪下,都是未睡蹲守在此地镇民。
“瘸子你现在跑了,不是把镇子往火坑里推吗?”
“人死在你酒馆里的,你可要负责啊!”
“大家商量好了,等剑圣来时我们凑一笔巨款给他,他收的话就啥事没有,要是不收的话就让你酒馆里的公子哥去杀他,当然这笔钱你得出大头。”
事已至此,老板也不能强行离开,分出一半攒下的银币做孝敬钱后,退回酒馆里。
老板失魂落魄地在柜台后坐下,看着用手袖擦拭剑上血污的路易斯问道:“阁下杀过多少人?”
路易斯回答道:“刚才的年轻剑客,是我杀死的第三人。”
老板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剑圣手下亡魂可是有上百人,而路易斯才三人,怎么可能是其对手。
路易斯上楼回房间休息,哑姑等在门口,塞给他个煮熟的地瓜就跑了。
翌日清晨,路易斯早早地坐在镇口,等待着剑圣的到来。
镇里此时空荡荡的,所有镇民都站在路易斯的身后。
远方的地平线,烟龙滚滚。
二十个黑点愈来愈大,随着距离的拉近,众人看清是二十位马匪,领头的便是剑圣。
镇民选出来的代表迎了上去,将一大袋的银币双手奉上。
剑圣却是看都不看一眼,一剑将代表封喉,鲜血将银币染红,地上的尸体被后面的马匹踩的稀巴烂。
镇民顿时深陷绝望中,胆小的甚至掩面哭泣。
路易斯站起身,拔剑出鞘,面对越来越近的马贼毫不慌张。
剑圣举手示意队伍停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路易斯,有些诧异:“怎么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有二十七八,没想到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
剑圣翻身下马,一步步地朝路易斯走去,即便面对比自己小三轮的家伙,他也未轻视对方,打算全力以赴,这才是他纵横十几年没有毙命的最大原因。
二人相距只有五步时,突然一阵烈风袭来,卷起沙砾,无论是镇民还是马匪都被烈风扑的睁不开眼。
待狂风过去,众人睁开眼看到剑圣已经走过路易斯,双方都保持着挥剑的动作。
血滴落在地上变作一个个斑点,剑圣的腹部裂开一条狭长的剑口,鲜血将他的衣裳染红。
“你跟谁学的剑?”剑圣往前又走了几步后,所有精气神都被掏空,垮倒在地。
没有人言语,都像是冬天的雪人,愣愣地看着马匪首领剑圣的尸骸。
压抑的气氛,让马匹都变得暴躁,嘶鸣不止。
过去许久,为首的剑客才拽着缰绳,回头往来时的方向离去。
其余的马贼也如潮水般退走,好似从未来过,若非镇口的尸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