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惜也往河面上看去,整个河面上到处都是船只。再往河岸看,仿佛一个样,绿意葱葱,分不清方向。不知哪是哪。
摇头:“我也不知道。轻舟自是不能跟满载粮食的船只比的。行程自然要慢一些。”她也是头一次出远门,也不知哪是哪。
午时初,贺丰再次乘着船而来,沿途通知他负责的丙子号船就地停船休息。
在划靠到霍家船只拿午饭时,霍惜忍不住问他:“贺哥哥,我们这是到哪了?还要多久到淮安啊?”
贺丰一边接过午食一边回她:“过了午时,应该能汇入运河了。咱见到的第一个运河渡口就是瓜州。从瓜州再沿运河北上,若是顺利,明日这个时辰,就能到达淮安了。”
“真的?咱快到瓜州了?”霍惜眼睛一亮。
这孩子还知道瓜州?
贺丰见他一脸兴奋,笑了笑。只以为他一个孩子在船上呆腻了,温声道:“快了,明天午后你就能上岸了。”
“谢谢贺哥哥!晚食我给你做好吃的!”
贺丰笑笑,点了点头乘船离去。
等人走后,杨福也是一脸兴奋:“惜儿,咱明日午时就能到淮安了?”
又一脸疑惑地看她:“惜儿,瓜州是哪?你好像知道这个地方?”
霍惜兴奋地点头,瓜州啊,她哪能不知道瓜州。
王安石有诗云:“京口瓜州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王安石从江宁钟山下的家里,进京赴任,说京口(今镇江境内)到瓜州(今扬州境内)只隔着一条长江,而钟山只隐在数重山之后。
那瓜州自运河开凿就设了渡口,处于运河下游与长江交汇处,是运河的入江口,为南北咽喉要冲。自晋代起就是出了名的长江渡口。
而瓜州位于扬州境内,烟花三月要下扬州,得在瓜州古渡停靠,再由瓜洲渡口坐马车或坐船进内城。
瓜州啊,霍惜眼睛发亮,跃跃欲试。他们要到瓜州了呢。原来从京师沿长江溯流而上,一天半时间,就到扬州了。
不去看看,太可惜了。
只是此番怕是不能去了。
这几百上千艘船的粮食,押运的官兵都提着精神盯着呢,瓜州渡口只怕人多眼杂,出不得半点差错,只怕根本不会给他们停船的时间。
好遗憾。
“惜儿?”怎么惜儿说起瓜州,两眼放光,是怎么回事?
霍惜很是兴奋:“舅舅,你知道瓜州吗?知道扬州吗?”
杨福愣愣地摇头。
霍二淮倒是一边把三人的饭食拿出来,一边道:“扬州爹听说过,说是富贾云集,连普通百姓都穿金戴玉。”
霍惜笑了起来,普通百姓都穿金戴玉有些夸张。
不过扬州因运河而生,因运河而兴,通江连海,自古就是各个朝代盐商的大本营,“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扬州的繁盛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商贾云集必是一定的。
遂跟二人普及了一番瓜州,扬州。引得霍二淮和扬福都听入迷了。
“瓜州,扬州原来是这样的吗?”想去。来拿饭的郁江听得愣住了。
也不知有没有机会去扬州见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