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幕僚就是不一样,如今的护国公给人穿小鞋已经从明目张胆变成暗藏杀机。一席话明着是顺从皇帝的心思,实际上也悄无声息的告了鱼恩一状。
他是在委婉的告诉皇帝,驸马行事未免太过温柔。不雷厉风行的给回鹘人点教训,他们怎么能害怕?怎么会恐惧?怎么会听话?
眼看着皇帝又是连连点头,鱼弘志终于坐不住了,急忙出声说:“启奏圣上,老奴以为护国公所言不妥。”
对于他的异议,唐武宗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还以为这位上柱国公和牛党一样,专为反对别人而存在。出于对他这位两朝元老的敬意,才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草原之大,回鹘之少,犹如小鱼在江海中,人人都知道有,却人人难抓。鱼恩苦心积虑的将回鹘人聚拢起来,就是为了能将其一网打尽,所以才迟迟未动手。如果贸然出击,很容易将他们吓跑。一旦回鹘人选择向其它方向迁徙,对于大唐来说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听完这番话,唐武宗恍然大悟,怪不得鱼恩在奏报中说要让回鹘人主动来攻,原来就是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
眼看着皇帝已经被说动,李德裕急忙给门阀中人使眼色,让他们退回来。
这些门阀中人不傻,知道护国公和上柱国公都帮着鱼恩说话,事情已经不可能再有转机,只能心有不甘的退去。
等他们退去,相爷便站出来,迫不及待的说:“回鹘人擅长野战,不善于攻城。田牟贸然出击,若是有个闪失岂不是城内空虚,给敌以可乘之机?臣以为,当下诏卢龙节度使张仲武奋击回鹘,断了他们的去路。再诏令云朔诸羌,北上威逼回鹘,但凡有所得,皆可自取。如此一来,足以将回鹘人围堵在天德振武以北,让其左右不得两全。”
久久未曾说话的皇帝,听到这番话急忙问出自己的担心:“如此一来,岂不是逼着回鹘人攻打振武与天德?”
“圣上放心,振武城有义勇军和振武军在,已经牢不可破,唯独要担心的便是天德城。朔州刺史石雄善战无敌,可派遣他为副使帮助田牟守城,再调左厢将士北上辅佐守城,这般布置下去足以让天德无忧。如此一来,走投无路的回鹘人,唯有投降我大唐一途。”
因为李玉的事情,相爷已经打定与仇士良死磕的主意,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削弱他的实力,在这件事上也不忘借机阴仇士良一把。
经过护国公的提议,上柱国公的异议,相爷的补充,皇帝毫不犹豫的把事情定下来,开始给各路下达命令。
被人悄无声息的阴了一把,护国公的脸色无比阴沉,心中大骂李德裕是老太太靠墙喝稀粥卑鄙无耻下流。
盛怒之余,也在算计着该怎么摆平李德裕这个麻烦。他知道,相爷现在就是一贴膏药,已经沾到自己身上,要是不想想办法,总会撤掉自己一块皮。
千里之外的鱼恩不会知道,正是因为这个早朝,既给了自己一个麻烦,也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一个让惊吓回鹘人的麻烦,一个拔掉仇士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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