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我若任由祖巫因我而死,又与尔等有什么区别!”
红云停止了恢复身的伤势,依然风度不减立于九九散魄葫芦,从面看不出半点的道伤,可他的气息再无此前的混元一体。
“帝江、句芒、祝融、共工、蓐收、玄冥、强良、烛九阴、翕兹、天吴、奢比尸,谢谢你们,停手吧!”
红云目光看向一尊尊显露真身,撑天踏地的祖巫,在他们面前如今的红云是如此地渺小,又是如此地不可忽略。
帝江不满地咆哮:“红云!你难道以为我等是畏死之巫吗?诸兄弟,告诉红云,我们是谁!!!”
“巫!!!”
“巫!!!”
一尊尊祖巫愤怒地咆哮,声音响彻洪荒天地,响彻诸天万界,响彻混沌鸿蒙,向众生诉说,骄傲的他们宁愿战死,也绝不低头。
巫,众志一、头顶天、脚踏地,言必行,行必果!
在他们这里只有宁折不屈,没有苟且偷生。
红云被帝江喷了一句,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注视着这一幕,待天地回荡的祖巫之声平息下来,红云才缓缓地说道:“你们难道也以为就凭他们,就能取我性命吗?”
哪怕已经身负重伤,道伤难愈。
哪怕功德、气运削了大半,再也没有了与天定圣人、天庭对抗的资本。
可红云依然那般的从容淡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只因为几番生死,他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闻言,祖巫们一个个怒气暂熄,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红云,而到嘴边的“你确定你现在还行?”,在见到红云那淡然处世的神色时,也情不自禁的咽了回去。
这便是人有静气,气度自来。心有定力,智慧自开。
哪怕红云此时身负重伤,可他的一言一行也让人情不自禁地倾向于相信他。
红云见祖巫们开始主动停手,脸多了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似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道:
“我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是为了向他们讨回所欠我的啊,哪怕如今看来越欠我越多了,仇恨越积越深了!可不管怎样,只要一日不讨回来,我又怎么会愿意如他们所愿的去死呢?”
看到祖巫们彻底打消了继续拼命的想法,红云心中暗暗想道:
【没想到历经波折,赌赢了,却还是低估了鸿钧,差一点折在天道之眼下!】
【最为可怕地是,整个过程鸿钧好似从未出手,不留痕迹,这是何等地可怕啊!】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天、地、人三道倾轧,天道退让,地道再无压制,有了自由发展的空间。】
【现在,是时候解决重新沉寂,自我孕育成长的人道,以及这群虎视眈眈,欲杀我而后快的仇家了!】
红云的目光看向从混沌归来的帝俊、东皇太一、伏羲,以及天定圣人们,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
他前世认知带来的底牌越用越少,一旦彻底没了这方面的优势,他可未必压制得住天庭与天定圣人们。
来!
红云从容不迫地对着大地一招手,插在大地的先天杀伐至宝弑神枪直飞而来,灵宝有灵,大小如意,化作红云掌内一道黑色的刺青。
“嘶!这红云果然和那魔祖罗睺有关系!”
“魔祖罗睺真灵早已经堕入天道,鸿钧道祖合道便是为了镇压他,这红云到底如何与那魔祖罗睺产生联系的?”
“不管怎么样,红云必须死!纵然是想尽一切办法也必须将他诛杀!”
看到这一幕,天庭诸神、天定圣人们神色不定,眼眸中难以掩饰的惊惧。
红云却不理会他们,感知到先天杀伐至宝弑神枪传来的包含罗睺所有功法的魔道道统,淡淡地道:“罗睺,还不死心吗?你的道统对其他人或许有吸引力,对我却是避之如蛇蝎的东西!你若不想借我的东西变得有借无还,可以再试试诱惑一下我!”
红云并没有炼化先天杀伐至宝弑神枪,他知道罗睺是巴不得他炼化。
可从鸿钧那里吃足了闷亏以后,红云对这种涉及因果的东西,从来都是警惕万分。
灵宝有灵,弑神枪感受到红云的杀意,收敛了气息,甚至连半点魔气都不敢散发。
红云目光掠过天庭诸神、天定圣人们,最后落在了女娲身,道:“刚刚听你的话语,你现在很恨我?不错,继续保持,别泄了这股气,总在我面前装得可怜兮兮的,反倒让我每次报复都感觉在欺负人,报复得不够痛快啊!”
女娲憋在心头的郁气为之一堵,只觉得红云前所未有的可恶,道:“红......云!!!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次在劫难逃了!!!”
“谢谢你再次提醒我快死了!”
闻言,女娲气得差点吐血,她从没有发现红云的嘴这么毒,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那么的欠揍。
红云瞥向天庭诸神、天定圣人们,道:“看诸位这与杀我而后快,又偏偏忌惮不敢出手的模样,是准备给我机会在临死前把话说完吗?”
帝俊不愿此刻的洪荒天地任由红云演独角戏,神色肃然道:“总是要让道友在死前把话说明白,免得这群蛮子一言不对又和我等玩命,把这洪荒天地给打碎了!”
“我就欣赏天帝你不管吃了多少次亏,依然保持着良好的信心,总认为能够杀了我!”
闻言,帝俊脸色铁青,极力克制自己的杀意。
红云气完了对方就走,丝毫不给他们回怼的机会,转头看向帝江等祖巫,道:“诸位祖巫为我护法,救我性命,我红云信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日我愿为巫族立下一道统,偿还诸位祖巫活命之恩,不知然否?”
此言一出,不等祖巫们反应过来,三清、准提、接引反倒神色剧变、心有余悸。
这红云可是有过侵占他人“道”的前科。
这次莫不是又盯他们之中谁的“道”了?
尤其是通天想到自己在剑道的成就,顿时慌了:“红云,还想将我等之道据为己有,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