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与北齐的交界线处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要说起来便是这里有两对军卒驻扎,起到瞭望敌情与进攻前线的作用。
当然这是两国都有的东西,并且离得也比较远,以免刺激到了对方的敏感神经。
所以范闲只需要将肖恩送到两个军营的中间,然后交到北齐来人的手里就算完成了任务。
不过因为这个任务并不紧张的原因,当然还有范闲所选择的行动时间的问题。
导致一行人来的时间稍微晚了些,北齐的人已经在两国的交界处等了几天。
不过范闲显然不会认为这是自己的问题,毕竟两国敲定归还肖恩的时候,并没有说具体到那一天。
南庆也只是说一定还罢了。
青山依旧好,几度夕阳红,路并不远,所以即便范闲走走停停好像郊游一般的溜达,但总是到了。
头顶的太阳并不算热,或者说太阳刚刚升起不久,现在正是一天中最好的几个时间点之一。
范闲远远的就看见前方的远处停留着一队精悍的士卒,士卒的的正前方有一个眯着眼的大胡子,正瞪着眼看着不紧不慢的范闲,感觉中好像有点恼火。
范闲的嘴角叼着一根尾巴被咬成糜的狗尾巴草,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懒羊羊的。
身后跟着的七八个人看起来精神也很不错,手中攥着马绳的王启年甚至看起来都胖了一小圈。
显然这次的任务执行的颇为舒服,这大抵是这些人加入监察司以来最舒服的一次外派任务了,所以看起来精神都很不错。
甚至就连肖恩这老头的身上都换了一身新的囚袍,身上也被清洗了一遍,头发被稍微拢了拢并在脑后,用一根范闲随手折的树枝插着,看起来清爽了不少。
范闲一抬手,止住了马队道:“兄弟们注意点了,前面有人了,小心别被放了冷箭。”
闻言者大多都去摸刀,唯有王启年不动声色的,好像马失控了一样,悄悄的往范闲的身后移了移。
死道友不死贫道,当真是好小子。
等两方人马正式相见的时候,范闲这边的人大多显得有些紧张。
王启年则不知何时落到了后面。
这倒不能怪他,对面打眼扫去一看便不下三百人,而且看那军纪气势就知道是见过血的老兵。
这显然不是他们这几个精通于情报检察工作的人能拼的了的。
“义父!”上杉虎看着被囚在车里一身白衣显得精神有些精神饱满的老人喊到。
只是这语气中多少包含了些不敢确定,这南庆的人莫不是有毛病?
一个囚徒,怎么看起来还给他洗澡?衣服都是干净的,这让我怎么发飙?
难不成有诈?
抱着怀疑的心情上杉虎驱马上前细看了看,这才从熟悉的面貌中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连忙为了表示尊敬亲自下马去给肖恩打开囚车。
“义父,小心些。”肖恩在上杉虎的搀扶下虚弱的步行,忽然回头看向范闲道:“
少年人,这一路上我几次欲同你说话,为何不应啊?”
范闲坐在马背上拱了拱手道:“古人云:不欲为之事以不知为上佳,不知则无欲,无欲则无求,无求则无为。
吾深以为然。”
肖恩晃了晃神,轻叹一声道:“既如此,再见了。”
“保证。”范闲又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