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的诗会依旧在继续,像是没有感受到京都风起云涌的诡秘氛围。
司理理已经回到了醉仙楼二层楼的透纱房间之中,像她这样的头牌,摘下来面巾与范闲见礼,本身就是一种失礼的行为。
不过范闲最近才名很大,风头正盛,所以勉强也可以说成一种自提身价的行为,众人倒也不觉的怪异。
他们当然不知道司理理但是见到完好无损的范闲时心底是何等的诧异,以至于不作任何准备便跑到范闲的身边查探他的具体情况。
甚至准备若是范闲重伤,自己便是拼上性命也要把他给对了。
然而现实显得有些戏剧和残酷,除了范闲的脸上有一条不足寸许的伤口之外,他竟毫无其他的外伤。
有些乱的发型像是在嘲讽他们精密计划的无能,也是范闲被刺杀的证明。
这种足以惊掉眼球的惊诧充斥着司理理的内心深处,让她几近失态。
若是让她知道范闲脸上的伤口其实与她们费劲心机安排的人并没有什么关系,恐怕她不仅仅会感觉到绝望,更多的是会为程巨树他们感到不值。
也会为远在北齐的那个小皇帝感到担忧,毕竟范闲虽然大才,但却不能为我北齐所用,何其该死。
醉仙楼的建筑颇为巧妙,二层的阁楼看起来像是凌空建立,让一层大厅的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到那薄薄的窗纱。
因此也更能调动一批文人骚客心里的那点酸劲。
沈万三看着埋头沉思的众人,和好像有些无所事事的瞎瞅的范闲,暗道这果然是个劲敌,竟能心分二用。
自己悄悄的站起身摇头晃脑的走了两步。
他傍边有相熟的士子,便半是惊讶半是捧场的大声诧异道:“我观沈兄弟这兄弟这胸有成竹的样子,莫不是已经有了?
果然不愧是名动三川的大才,沈兄还不快快道来与我等好好的分享分享,就不要藏在掖着了。”
沈万三看到众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期间包含着惊讶嫉妒,或是羡慕崇拜不一而足,不由得感觉心里的自尊心再一次的受到了极大的满足。
对着众人微微抱了抱拳道:“那沈某不才,便抢了这个头彩,见笑见笑。”
沈万三说着,在众人的称赞声中往外走了两步,看着眼前半被遮蔽在白云后的大日道:“高天净秋色,长汉转曦车。玉树阴初正,桐圭影未斜。”
“好,好,好。”听到的众人立刻欢呼了起来。
庆国以武立国,在周边国家的眼里的形象,大多也只是一个能打的蛮子,庆国人当然也不满这个听起来颇为无礼的称呼。
无奈这确实也是一个无奈的现实,所以庆国人知耻而后勇,也常常举办一些文会附庸风雅。
但终究是底蕴不足,所以常常没什么好的作品出现,反倒是青年男女借此相识相恋的更多。
因此文会虽然常常举办,但很多时候其实与诗词并无多大关系,就像身为宫中编纂的郭宝坤竟然能当场做出打油诗来。
但只是听了沈万三的诗的上半首,众人也能听出其中的不同来,这诗确实不错。
毕竟即便真没吃过猪肉,那也见过猪跑不是?何况在场之人,多少也是在嘴唇上抹过猪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