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二章熟人(1 / 1)大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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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利者不会愿意看到这种情况,而庆国最大的得利者,显然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天空的云在慢慢的飘着,看起来厚重中带着些迷离,时聚时合,看起来很有意思。

风吹在范闲的脸上,带来树梢轻微颤动的声音,让范闲知道,刚刚一直停留在那个地方的人,就在刚才已经悄然离开。

范若若有些似懂非懂的点头,对于像她这样一直生长在温室之中的花朵而言,大多的所谓权谋知识全都是从范闲所写的话本小说中得来的。

所以直到了可能直面黑暗的时候,内心下意识的恐惧都会牢牢的将她保护住,让她不愿深想。

范闲揉了揉范若若鬓角的细细发丝,带着些无奈的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看着期间正在生在的青苔。

夜晚的范府后院,今朝颇为受宠的户部尚书范建大人的书房里。

范建正端坐在书桌的后面,左手的关节支撑在桌面上,手掌抱拳支撑着自己的下巴,右手规律的敲击着桌面。

“咚.咚.咚……”

“啧,这个事情很令人费解啊,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范建停下了敲击,皱着眉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好像一个乖宝宝一样的范闲。

以范建四十多年的人生经验,他什么没见过?

但这场面他还真没见过,叶重凭什么就一口咬定要让自己女儿嫁给范闲做平妻呢?明明这样会让他还有他女儿沦为京都笑柄,明明陛下为此发了很大的脾气,但是为什么?

他到底在坚持什么?

“孩儿不知道。”宁缺乖巧的摇头。

笑话,难道要与你说我兴冲冲的去探未婚妻的花,结果被婉儿那个笨丫头给坑到了别的女人的被窝里,自己还把持不住把人家给睡了?

那我范闲的一世英名还要不要?

范建目光炯炯的看着范闲的脸色,看了许久也不见范闲的脸色有什么变化,心中不禁暗骂了一声“小狐狸。”

然后又继续在桌面敲击着,沉吟着问道:“那叶重在朝会上说……你与叶灵儿一见钟情?

这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这你也不知道,叶重堂堂京都守备司守备,若是文臣,那便是二品大员了,是断然做不出一点面子不要就为了把女儿嫁与你这个不相干的人的。”

范闲尴尬的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解释道:“这里面发生了一些不好解释的小误会,总之就是叶灵儿那家伙对我一见钟情,爱的不可自拔死去活来,然后……就是这样了。”

范建看着范闲那不要脸的劲,竟一时间不知道他到底像谁,他温文尔雅古灵精怪的母亲,可断然说不出这般不要脸的话来。

范建低了低眉,随后问道:“如此说来,你是把那丫头睡了?”

……范闲难得的脸红了红,随即又快速恢复正常,他正色道:“两情相悦之间,擦枪走火之类,总是不可避免的。”

范建挑着眉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些鄙夷和羡艳,叹了口气道:“老夫当年要是有你这般一般的不要脸,也不至于悔恨到现在。”

“咳咳。”范闲干咳了两声,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心道当时自己一开始也是誓死不从来着。

范建自己缓了缓,随即定了定精神,凝眉看着范闲道:“如此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此事陛下虽然也发了不小的火,但终究也答应下来了。

只是长公主那边可能会起些波澜。”

说着范建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乎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事情,以至于有些精神疲惫,“他们一家子都是神经病,那个女人更是病的不可救药。”

范闲乖乖坐在原地,听着范建说着这种大逆不道的抄家的话,心中毫无波澜。

“那女人本来就不想放手叶家的买卖,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怕是又要作妖了。”

“怎么,长公主很难缠?”范闲捏了捏手指问道。

范建撇了他一眼,目光上挑,看着榫接的横梁像是在回忆,然后语气复杂的解释道:“她不是难缠,是脑子有病,这样的人难以以常理猜度,因为她没脑子。”

“……”范闲稍微有些理解了,毕竟没脑子的敌人就像一条发了疯的蛇,若是在战场上,便是一种对敌我双方都不稳定的极端因素。

“如此说来,父亲你是觉得长公主她会对我不利?”范闲试探的问道。

“不好说。”范建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没发生之前很难说请。

“不过她想杀你,也不需要什么理由,也许是因为你想从她手上抢走你应得的东西,也许是因为你想娶她女儿,或者你和她哥哥长得像?谁知道呢?

病人杀人要什么理由嘛?”范建耻笑了一声。

范闲感觉脚底板有点凉意,自己的手似乎也有点痒痒的,总想砍点什么。

夜深了,宁缺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在并不算黑暗的小径上独行,来往的行人大多会给他行礼,他也会点头示意。

只是直到走到那个自己最熟悉的小院前,没看到那张自己最熟悉的脸时,宁缺知道,家里应该是来人了。

来的还应该是熟人。

果不其然,刚刚推开木门的范闲,还没有将手中的小灯挂起,就能就着月光看待院子里站着的一个笔挺如枪的身影。

“你回来了,今天你说的话,我也听见了。”五竹双手被在身后,背对着范闲语气清冷的说。

然后又转过头来,目光直直的看着范闲的脸道:“那你觉得你的母亲该死吗?”

范闲微微沉默,这算是个什么问题,又会有谁能觉得自己的母亲是该死的呢?

范闲摇了摇头道:“她不该死,正相反的,我觉得她是这个时代中最有资格活下来的人,但是她生错了时代,也信错了人,做错了选择,所以最终她还是死了。”

范闲一边说着,一边吹灭了手中的蜡烛,把小灯挂到门口它应该在的位置。

随后看着面前那岁月不曾侵染分毫的年轻面容,笑着道:“五竹叔,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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