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人类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脆弱。
拓跋翊迷迷糊糊地醒来,就见到她满脸愁容地坐在自己身旁,还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挣扎着起身将人抱进怀中。
花箐妍还在回想马厂里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冷不丁地被人保住,着实吓了一跳。
回过头一眼又看见拓跋翊俊秀的脸旁难掩疲惫,想了想终究是没有挣脱开来。
毕竟他也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就让他靠会吧。
良久,待到夜有些深了,花箐妍见所有的族人都醒了过来,便带着宝儿和拓跋翊回到了家中。
花箐妍想到拓跋翊大病初愈,辛辣油性过重的食物不宜多吃,就简单将玉米一粒一粒地剥好,扔进锅中和白米煮成粥端了出去。
谁料到这些日子拓跋翊的胃口早就被花箐妍养吊了。
吃惯了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再让他喝没有咸淡的白粥,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
不过说到底这也是自己妻子为自己做的,哪能有不吃的道理。
在花箐妍的注视下,拓跋翊还是将那碗白粥喝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缘故,花箐妍觉得自己的夫君变得有些黏人。
先前在外边就一直抱着自己不撒手不说,回到家了更是眼睛就没从自己的身上移开过。
花箐妍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拉着人坐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你老盯着我做什么,我都快被你盯出个洞来了。”花箐妍问。
拓跋翊将脑袋埋在她的颈间,良久道。
“箐箐,我总担心这不过是我死后的一个梦。”
在马厂里的那三日,拓跋翊见到了数不清的分别的场景,不知多少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至亲离开,最后又随她们而去。
当唐澜玉在自己大哥的怀中哭着晕死过去时,拓跋翊的脑海中不禁冒出了花箐妍的身影。
若是在以前,有人对他说:他和花箐妍二人终究会分离,他的心底根本不会泛起一丝波澜。
可真的到了眼下的分离时刻,他却又有许多的不舍。
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别的情感,他说不清楚。
花箐妍有点惊讶,她穿越过来也有个一个月了,从来没从拓跋翊的嘴中听过什么亲昵的称呼,甚至有时候名字都懒得叫。
看来此事真是把他吓得不轻。
她伸出手拍了拍拓跋翊的后背安抚着,有些好奇:“说来也怪,这疫症怎来的如此猛烈,一点征兆也没有。”
拓跋翊是聪明人,经她这么一说也反应了过来,附和道。
“是啊,这平日里咱们吃的用的都没什么问题,怎么会突然就得病了呢?”
“而且,”花箐妍紧跟着说出疑点,“若真是那么严重的传染病,为何商会的人一点事儿都没有?”
这几日,白晏止偶尔会担心她忙不过来,支两个侍女过来帮她一起照顾病患。
看着商会一行人生龙活虎的样子,花箐妍心底的疑问也越积越深。
如果不是传染病的话,又要如何解释部落里这么多人都在同一时间患上了同样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