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量一遍,马克斯还是将金币放在了身前的木质长桌,“我不会要的。”
“我女儿为你带来了功劳,这些是希望你能让她过得不太难。”
希尔科摩挲着手里秃头议员送来的金色拐杖,杖头镶嵌了一颗拇指大的血红宝石,即便在不算明亮的底城也能折射出曼妙光泽。
“你的女儿?”马克斯觉得好笑,“你哪里来的女儿?希尔科,想行贿也该找个像样的理由。”
“她叫蔚奥莱,”希尔科满意地看到了马克斯眼里的震惊,“忘了告诉你,她既然是金克丝的姐姐,那么也该是我的女儿。”
“范德尔留下的孩子,我作为他生前最好的兄弟当然有好好照顾的义务。”
“你杀了他!”马克斯冷笑,“你觉得她们真的会把你当做父亲,不,只会是杀父仇人。希尔科,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机械的声响制止了马克斯说出更讽刺的话,查克机械的指头已经搭在了手枪扳机,“放尊重点!”
“你这个城的老鼠,要不是我们老大给你机会,你早就是具尸体了!”
马克斯亲眼见识过希尔科弄死他顶头司的手段,他丝毫不怀疑只要对面男人动动手指,这个金发的小子就真敢开枪打爆自己的脑袋。
“蔚奥莱跟她的小伙伴们一样,都是可怜的底城孤儿。”
希尔科却没有任何指示,语气阴沉像是压着巨大的怒气,“祖安还有无数这样的孤儿,警长,你说这些都是谁造成的呢?”
那一场桥的战争……
马克斯的汗水顺着精心修剪过的鬓角流下来,室内的空气似乎也跟街道的一样辣人嗓子,以至于他不得不清了清喉咙才能发出声音,
“双城的矛盾已经一百多年了,跟我没有丝毫关系。”
“我也只是个领工资做事的人,希尔科,你知道的,我们合作过……”
希尔科点了点头,坏死的眼球在伤痕之中转动,“是啊。花朵总是要经历风雨,你只要确保蔚奥莱没有生命危险。”
“好,这点并不难,”马克斯看着希尔科目光移动,连忙伸手拿了桌的金币袋子,“关于我的事情?”
“你说得对,马克斯警长,我们是合作伙伴,”希尔科终于朝查克点了点下巴,后者收回了手枪,“我可是个正经的生意人。”
“下面我们来谈谈以后的合作……”
马克斯离开时,制服里的衬衫已经完全湿透,过滤面具戴在脸,他依然觉得底城的废气挤压着他可怜的、被惊吓过度的心肺。
“老大,”查克不太确定地问:“他真的信得过?”
“他当然信不过,”希尔科阴沉地冷哼一声,“只要一逮到机会他像无耻的疯狗一样回头撕咬我们。”
“所以关键是不能让他有这样的机会。”
查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汇报道:“福根酒馆已经重新营业。金克丝没有时间,我需要过去吗?”
“可以,微光酒吧先让赛维卡找人看着,”希尔科站起身,拄着拐杖往外走。
不同于几个月前的希尔科,此时的他穿着崭新的丝绸衬衣和做工极度考究的双排扣大衣,中间是灰色的羊绒毛衣。
裤子是跟大衣相同材质的长裤。
定制于皮尔特沃夫著名的男装店,这一身就需要微光酒吧一周的流水。
在希尔科外皮下的张军是个考究的人,也认为赚钱就是为了让自己享受的,比如……他喜欢的英雄都有全套皮肤。
光鲜的外表或许与祖安格格不入,却能让他与皮城乃至外地来的富商交谈时获得起码的尊重。
除了马克斯,这个下午希尔科还见了两个来自诺克萨斯帝国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