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碰到他的伤口,云婉烟轻轻拉起那根绳子,原想轻轻松松就直接解开了。
却没想到,系好的带子不但没有解开,这么一来反而还成了死结。
见此,云婉烟顿时瞪大眼睛。
两只手握着他腰间的绳子,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不服气的用尽全力的想解开绳子,可硬是累出一身汗,那绳子也没有解开。
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努力解绳子,却怎么也解不开,累的额头都是汗水。
那模样,多少有点滑稽。
帝惊澜没忍住笑了出来。
听到笑声,云婉烟抬起头,以为他在笑话自己,忍不住瞪他一眼,“你笑什么?”
“没什么。”帝惊澜忍住笑,“本王是想说,要是这死结太难解的话,不然你去拿个剪刀,剪掉不要也罢?”
云婉烟觉得也挺好。
“可若是剪坏王爷的衣服,王爷可会心疼啊?”她眨了下眼睛,故作娇柔的说道。
帝惊澜眼里笑意不减,淡淡道,“跟命比起来,一件衣裳又算得了什么?”
听这话,云婉烟知道他是在拿自己说过的话内含自己,手里动作不停,她指甲勾着那绳子的头。
“我再试一下,真不行再剪掉把。”
耳边响起她倔强的声音,帝惊澜垂眸看她,只见她还在奋力解开那死结。
终于,他腰间的绳子死结被她解开了。
云婉烟彻底松口气,却完全忽略此时两人的姿势,他是半躺着的,而她此刻跪坐在他身旁。
腰间的绳子被解开,此时帝惊澜身前衣服瞬间滑落,露出他原本的皮肤。
衣服滑落肩头的时候,帝惊澜心头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抓住衣服,才不让衣服彻底的落下去。
但胸//口的模样还是被她看到了,在他的左肩纱布包扎着伤口,而心脏前,右肩上各有一道很长的疤痕,疤痕的颜色有点深,看起来有点年头了,但依旧触目惊心,看得出来是被鞭打留下的。
下面的大大小小伤疤更是数不胜数。
这场面,看的云婉烟动作直接顿住了。
她盯着他身上的伤口,没忍住问出口,“你怎么这么多伤疤?”
帝惊澜闭上眼,声音冷淡,“不该管的事,别管。”
“帮我看伤就行。”
说这话,他抓着衣服的手指都在下意识的收紧,像是在紧张。
好像此时被她看到的是什么丑闻似的。
帝惊澜后悔了。
后悔不该让她帮自己看伤。
这伤其实也没有多疼。
他是故意的。
而他,本就不值得。
如今被她看到,算不算是泄露他这么多年的秘密,算不算是污了她的眼睛?
随着话落,耳边安静下来了。
帝惊澜紧闭的眼睫毛轻颤,犹豫片刻,感觉肩膀伤处微凉,像是在被涂抹什么,他缓缓睁开眼睛。
就见眼前女子正认真的帮他处理伤口,耐心的模样仿佛此时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云婉烟帮他擦掉刚才因伤口破裂而涌出的血液,再次帮他包扎了一次。
剪掉纱布,她道,“包好了,等会儿泡澡的时候注意点,别让水沾到伤口,不然会很疼。”
她的语气很平淡。
仿佛真如他所说的不该管的事别管。
听入帝惊澜耳中又觉得有点不舒服,他也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矫情,明明自己不让她多管和。
还是开口多嘴道,“有多疼?”
云婉烟抬眸,看着他幽幽道,“盐巴洒在肉上有多疼,等会儿你就有多疼。”
她这话不是开玩笑的。
给他煮泡澡水的药里都是大寒大热之物,最忌讳的就是伤口。
而他的伤口正好在肩膀上,避免了泡澡的重点位置。
却也不能沾上。
帝惊澜听这话,看她认真的模样不像开玩笑的,这才应下了,“本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