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觉睡到了当天下午,连午膳都错过了。
缪俞是在一阵饥饿中醒过来的,她先是被面前紧闭双目的英俊面容慌了下神,随后便感觉到了宿醉的头痛欲裂,紧接而来的便是早晨时的记忆。
她看了看还在睡的萧贤,再看看混乱的床铺,立刻头也顾不得痛了,她哆嗦着先胡乱穿好衣服,然后抓起随手扔在地上的轻吕刃,小心且惊恐的跨过挡在床边萧贤——打算偷溜。
眼看着就要跨下床,她便感觉到一阵阻力。
瞬间,缪俞感觉心里有一万只草拟马飞奔而过。
萧贤:“江秋...”
缪俞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提心吊胆的回头看去——萧贤只是翻了个身压住了她外袍的一角。
她松了一口气,屏住呼吸,缓缓的拉出被压的那一角。
经过一刻钟的努力,看着好不容易拉出来的衣服,心生雀跃——顺利跑路!
突然,一声低哑带着刚睡醒的磁性声音响起。
“你在本王的房间做什么!衣衫不整,成何体统!你以为就凭你这点姿色,本王能看得上!?”
缪俞被吓的一个激灵,她抬眼看去,果然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眼。
这家伙昨天第一次喝酒,还喝了这么多,怎么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难道是以毒攻毒,因为金蚕蛊的缘故,所以宿醉也感受不到?
“王爷恕罪,我这就走!”缪俞哪里管萧贤怎么想的,趁着他还不知道白天发生了什么,赶紧走——保命要紧,等他起来了,听这王府的人七嘴八舌再添油加醋的一说。之前不过是打几句嘴炮就被这混账崽子打聋了一只耳朵,一旦他知道白天发生了什么,万一恼羞成怒,迁怒于她,她还能有命在?
她可以死于边野,死于战场,死的惨烈,但绝不能莫名其妙的因为什么“勾引王爷”这类的理由而被打死?不然她下去了都没脸面对列祖列宗。
“站住!”萧贤捂着脑袋,有些疲惫的以手撑面。
缪俞知道她这是金蚕蛊发作后遗症,内心挣扎了几分,最终还是心软了。
她从小荷包里又拿出了小黄豆,用力捏碎后浸泡在茶水里递给了萧贤。
萧贤等接过喝了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一甩手就把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茶杯瞬间碎成了渣渣。
萧贤阴冷的笑:他能好好的活到现在,靠的就是冷心冷情,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有足够的戒心,但这个柳江秋却总是个意外的意外。
缪俞哪里能惯着萧贤,她也不发火,只是不轻不重的讽刺,道:“恭亲王不愧是恭亲王,有权有钱就是好,天价的玉杯当然是想怎么摔就怎么摔。”
她捏着手中的轻吕刃,只觉得一片好心真是喂了狗。
萧贤这半杯黄豆茶水下去,只感觉浑身舒畅,头瞬间就不疼,连带着心中也不感觉淤塞了。
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反而得寸进尺,装作什么也没发生道:“更衣。”
缪俞口中的这口气没下去,反而又被顶上来一口气,她在得罪恭亲王和忍气吞声中来回徘徊,最终全部化为冷笑一声。
“王爷,您说什么呢?”缪俞皮笑肉不笑,道,“我耳朵不好使...”
“我说更衣。”
“哦...听明白了,王爷说让我滚蛋。”缪俞是连笑都不笑了,转身就走。
“本王说的是...你给本王站住!”
缪俞几步走出永安苑,萧贤紧跟其后,正当他要抓住人好好教训一顿时,这才发现几乎所有仆从都看着他。
萧贤一愣,这才发现他此时除了底裤,其他衣物全部是松垮的耷拉在身上。
他恼羞的回去穿好衣服,等再想出来教训缪俞时,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
缪俞推门进入李府,正想睡个回笼觉,转头就看见了在院中等着的刘驰。
“大哥?”
刘驰沉默不语的看着缪俞,缪俞挠挠头,这才想起来昨天自己放了对方鸽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