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体验他以前有过,然而当面对的是塞茜莉亚时,却意外的失去了平常心,难以做到安然自如。
“阿尔文先生,您是医生,而我只是您的助手,关于这个问题,您不该最清楚么?”塞茜莉亚不依不饶。
“这种问题,和是不是医生没有关系。一些事情不是有意就能控制的。”阿尔文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塞茜莉亚的头发,为了转移窘迫,他说:“好了,这个话题就此结束。塞茜,不如你唱一首歌来听听。”
他似乎未考虑过塞茜莉亚不会唱歌的情况。
塞茜莉亚说:“您想听什么,辉煌礼堂里传唱的赞颂曲、远古末裔绝境下吐露的悲歌,还是羁旅诗人拨弦吟诵的诗篇?”
阿尔文想了想,说:“有没有痴情少女临窗遣思的低诉?”
塞茜莉亚没有回答,紧接着哀怨清寂的吟哦于火堆边响起,荡漾在空旷的原野之上。
闭目的阿尔文静听着这动人的歌声,把心中偶然泛起的某个奇葩思绪掐灭。
能唱出如此婉约歌声的灵魂,应该不会是一个男性吧?
……
第二日,赶路的时光依旧枯燥。阿尔文只能和塞茜莉亚随意的聊些可有可无的话题,以打发时间。
沿途的风景千篇一律,不过是花草土石河木,偶尔遇到一些野兽,或群或单,也都互不相扰。
“塞茜,快发挥你猎人的本事,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快点到达日光镇,我不想再这么走下去了。”阿尔文有些倦怠的说道。
他从没有过长途赶路的经历,因此不到两日便有些遭不住。
“您同意的话,我可以帮您飞过去。”塞茜莉亚说。
“哦?你会飞?”阿尔文惊喜道。
“并不,我的力气很大,能轻松把您扔出去,这样就可以省去走路的过程,直接到达日光镇。”塞茜莉亚答道。
“有理。甚至连人生的过程都省略了,直达终点。”阿尔文很认真的点点头。“不过这个方法太超前了,我现在只需要一匹马而已。”
塞茜莉亚说:“您觉得狼怎样?”
“骑狼?或许可行!”阿尔文有模有样的思量了片刻,又摇头否定,说:“还是不行,狼的脊背太滑,我怕自己会掉下来。”
塞茜莉亚却说:“我可以把您捆在狼背上。”
阿尔文沉默了,半晌之后说出了恬不知耻的话:“塞茜,不如,你背我走吧。”
塞茜莉亚一怔,露出温婉的笑容,说:“阿尔文先生,您的双腿是否还健在?如果它们不在了,我想我愿意背着您,甚至抱着您,您觉得怎么样?”
阿尔文立即摆出坚毅的表情,严正说道:“我觉得行路对我来讲也是修行。”
又走了不久,两人终于上了一条大道,沿着它一直走,尽头便是日光镇。
过了一片空旷的地带,他们走入一片绵连广阔的林中。远远便见到一根表面布满尖刺的硕大木头横拦路上,两侧树木杂草丛生。
阿尔文眉头一挑,别有意味的说:“有鬼!”
果然,两人还未走到近前,便听到了一阵凌乱的踏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