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逍哥,你今天何必呢?”同事披着毛巾,递给杨逍一瓶冰水,“老板不过是调戏了一下女会员。”
“这在健身房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要不你去跟老板道个歉,还是工作最重要。”
杨逍先是道了声谢,随后将身上的健身房统一发放的教练服脱下,露出一身协调的肌肉。
“我知道,但是,这件事情让我看到了,就不能放着不管。”
杨逍洒脱一笑,在这人与人之间愈发冷漠的环境下,他一身的侠义之气,让他面庞更显干净,仿佛能反光。
“而且,这是我做的第一千件好事。好人有好报,我觉得今天会是我的幸运日。”
“逍哥,我,抱歉,我没能……”——我没能像你一样。
杨逍换好衣服,拍了拍同事的肩膀,说道:“没事,不用感到愧疚。好好干,我们有缘再会!”
同事看着杨逍高大的背影远去,不由得捏紧了拳头,随后颓然一松。
人生的弯道,每一个,都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一次次不同地选择,造就了一个个不同的人生。
他做不到杨逍这样,不是现在觉得,而是从一开始见到杨逍时,就这样觉得了。
不是每个人都是你的,逍哥,但是,祝你前程似锦,万事顺心。
夜晚。
大都市的舞厅分外热闹,男男女女用力地在激昂的音乐中扭头,发泄白天的种种压力。
跳舞后再来一提啤酒,睡个好觉,第二天又会是美好的一天。
天上舞厅,二楼,贵宾包间。
这里的装潢跟古装剧里面的皇宫也差不太多,接待的也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就算是在外面跳着优雅舞蹈的那些人,也都是月入十万以上的人,然而,这些社会精英,也只不过是被二楼这些人当猴子看的。
“咦?杨逍,今天怎么到的这么早?”包间主座是一位衣着得体的年轻人,叫周宏,家里势力深不可测。
就算是来这里玩耍,身边也总是带着两个剽悍的黑衣保镖。
“我健身房的工作辞了,以后专心在这里干了,周少麻烦一会给我个好评。”
杨逍换上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西装、白衬衣,精神干练,脸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不疏离也不热切。
“哈哈哈,没问题,我觉得这里的服务,就你最周到。”
“谢谢周少,您最喜欢的酒我已经上齐了。还有两位保镖大哥辛苦,两杯白水就放在旁边。”
杨逍有条不紊地将一应物什摆放好,随后倒退着离开,关上门前打开了香薰,然后说道:“有事您直接按铃,我随叫随到。”
“嗯嗯,你去吧。”周宏挥了挥手,重新对旁边的美女客服动手动脚起来。
“周哥,那是谁啊?一个服务生,有必要对他那么客气吗?”一个长发男翘着腿,吊儿郎当地问道。
“杨逍,我在这里看到他三年了。”周宏用嘴接住喂过来的葡萄,含糊不清地说道:“就他服务最让人省心,叫来陪酒的人也都是最上一等。”
“人来人往,对人客气点没有什么坏处。”
“学到了,周哥,我们就跟着沾光了!”
“哈哈哈,别客气,来,喝!玩儿!”
一个小时过去了,杨逍推门走了进来。
房间里白花花的身子,歪七扭八地躺了一地,两个保镖也倒在了地上,桌子上酒瓶散乱,上面还挂着妖娆的女士内衣。
他屏住呼吸,关上香薰机,脸上的常挂着的笑容渐渐收紧……
郊区,好心玻璃厂。
这家厂自从沈老板在六年前去世之后,一瞬间就败落下来,然后一直荒废到了现在。
六年来,这家玻璃厂一直都有闹鬼的传闻,据传是冤死的沈老板回来报仇了,而且最近三年,里面一直有诡异的“叮叮叮”声。
最近市政部正准备拍卖掉这个厂子,唯一的竞标者是周氏集团的独子,周宏。
“唱出你的热情,伸出你双手。”
“让我拥抱着你的梦。”
“让我拥抱你真心的面孔……”
杨逍跟着歌曲“哼哼”着,左手贴在裤腿上,食指上套着个铁环,铁环上缠着细细的金属丝,像蛛丝一样,向远处延伸。
“嗯……”络腮胡保镖悠悠醒过来,他费力地睁开眼,却发现身上动弹不得。
“哦?醒了一个?”
“杨逍!”络腮胡惊怒交加地喊道:“你想干什么!”
“别吵,好好听歌。”杨逍冲他摇了摇手指,左手不动,右手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拔下刀套就冲保镖的胸口甩去。
“啊!谁特么扎我!”长发男惨嚎出声,“信不信我叫兄弟们卸了你的腿。”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大腿上的水果刀,疯狂挣扎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和周围的人都被用汽车安全带似的东西绑得死死的。
“谁特么地在绑爷爷!啊?”
“不好意思,扎错人了。”杨逍很真诚地道歉,然后对着长发男甩出一刀。
“嗯!”另一个装昏迷的寸头保镖闷哼一声,不得不醒了过来,对着杨逍怒目而视。
不过他倒也是个硬汉,也是个聪明人,没有大叫。
情绪传染之下,长发男也不吱声了。
“杨逍,你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周宏也醒了过来,一脸阴沉。
他明明在逍遥快活,喝着酒,唱着歌,干着活儿,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劫了。
“说来话长,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个孤儿,他总是觉得别人瞧不起他。福利院的院长,班里的同学,工作时的店长……”
“他会打他们,骂他们,但是却生活的路越来越窄,他不得不沿街乞讨。这回他学乖了,没有冲看不起他的人打骂。”
“这个人就是我。”杨逍自嘲一笑,接着说道:“但是乞讨还是要挨饿,有一天,他实在饿得受不了——”
“别做小动作!听我说!”杨逍怒喝着甩出一把刀,直接扎在了周宏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