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行骗只是为了求财,可不是为了赔命不是?
因此,自江逾白嘴里说出的话,哪怕是再莫名其妙的话,也是极有分量的。
顾银青思来想去,越想,就越觉得江逾白的话很有些道理。
就好比今天早上之事。
幸亏蒲祖仙撞见的人是江逾白,江逾白素来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爱嚼口舌之人。
若是换做了旁人,定是会心生怀疑,再生流言的。
而现下,正是他接受考核的重要时期,是绝不能有一丝污点的。
一旦与妻子妹妹在孝期私通的流言传出,那他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思及此,顾银青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而蒲祖仙那张总是委委屈屈、楚楚可怜的动人娇颜,在此时想来,竟也变得格外可怕狰狞。
她可是差点就毁了自己的一切啊!
毕竟流言是最难控制的,哪怕自己是侍郎,岳丈是将军,也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那个女人……还真是个祸害!
顾银青下定决心,回去就将蒲祖仙安排去别处居住。
至于之前两人的山盟海誓、柔情蜜意……
还是等他顺利坐上尚书之位时再说吧。
而那边,顾银青坐立难安,这边的繁冰儿,却是悠然自在的很。
她提笔蘸墨,认真的在白纸上落下一个个娟秀的簪花小楷,眉眼微垂,鬓边的发丝落下几缕,更显温柔和美。
草薰在一旁先是呆呆的盯着她美丽无双的侧影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凑上前来,去看繁冰儿写的字。
草薰原本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但自从认识繁冰儿以后,对方便亲自教她读书、习字。
这可是从前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因为家里穷困潦倒,没有余钱,只能供弟弟们去上学堂读书。
而她,则只能留在家里做农活了。
因此,草薰学的极为认真,也极快。
尽管还有好些比较难的字没有学会,但是平日里读个书,写个信,却是没甚大碍了。
此时,她就见繁冰儿写的,正是一纸药方。
“夫人这是写给自己的吗?”
繁冰儿的医术有多高超,顾银青不知道,草薰却是清楚的很。
平时闲来无事的时候,繁冰儿就喜欢自己研究出一些药方出来。
那些药方,都是普通的医药书上绝对没有的。
而她照着药方熬制出来的药,也是效果奇好,甚至还有强身健体之效。
因此,草薰是没什么机会生病的,就算生了,也很快就被治好。
只是可惜,繁冰儿是女子,又已经嫁人,无法再出诊,倒是可惜了这精妙无比的医术。
听到草薰的问话,繁冰儿却是摇摇头,轻声道:
“是给江大人写的。”
“江大人?”
“嗯,我不是打算要治好江大人的伤腿么?
所以,便需要先帮他调理好身子。
待他的状况达到最佳时,方能开始治疗。
否则的话,那么痛苦的治疗手段,他怕是很难熬得过去啊……”
对于繁冰儿的医术,自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