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吼？开业第一天就来了两单生意，小素君你的事业看来前途无量呀！”

不疑真人显然早已注意到了门外的那位女弟子。

此时见徐进之和李素君都还在发愣，身为长辈的她不愿让来访弟子辈误会自己被人冷眼相待，于是主动出言打开局面。

“既然是来如意居委托事务的，就先进来说话吧。”

她态度随和地说道，语气间让人如沐春风却又隐约带着拒人于外的疏离，属实是茅盾文学的集大成者。

门外的少女偷偷瞧了眼徐进之，像是小小地吃了一惊，之后目光又转向窗前的李素君，又仿佛是被对方的样貌镇住了心神，惊讶得脱口而出：“好……好漂亮！”

“这位师姐，既然有委托，不妨坐下详谈。”李素君也打量着来人，以一副此间主事人的口吻接待起对方。

“啊！”

依旧愣在门外的少女终于回过神来，赶忙走进屋内向里边坐着的三人见礼，“青苗峰弟子柳退思，见过不疑师叔祖，见过徐师叔，见过李师姐。”

徐进之虽然疑惑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却不大喜欢主动和陌生人说话，于是抿了抿嘴唇将好奇闷死在了心湖里。

“柳师姐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又在如意居开业第一天就主动寻到了这里？”李素君却没有徐进之这么别扭，毫无顾忌地就将自己的疑惑说出了口。

“我没有其他意思，单纯只是觉得好奇罢了。”她微笑着补充道，“照理说如意居的事业，严格来说今天才刚开始起步，名头还不至于到了会有人慕名而来的地步。”

柳退思也陪着她笑了起来，柔声细语地解释：“不瞒李师姐，我是在青苗峰弟子居门前的公告栏上瞧见了如意居的宣传，上边说如果各位同门有什么烦恼，都可以到宁风峰藏风阁开设的如意居中找李素君师姐。”

“小素君你还四处贴了告示？”不疑真人面露惊讶，“果然像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气魄！”

“回禀师叔祖，弟子还不曾着手宣传，青苗峰的告示也并非由我张贴……”李素君微微迟疑着回答。

闻言，徐进之心中泛起奇怪的违和感，转头看了她一眼，挠了挠眉角没有多说什么。

发间缀着阳光的少女微微颦蹙，将桌面上的书页细心地合上，展现一副思考的神情，似乎在心中猜测起热心为如意居免费宣传之人的身份。

“我知道了，那些应该都是不期师叔祖的手笔。”她突然笑道，仿佛在阳光间绽开一朵梅花，“当初弟子向不期师叔祖商量租用藏风阁时，她承诺要帮我找些门路。”

“我原以为师叔祖口中的‘门路’是指宗门资产不能轻易租借，她要帮我去门中周旋说项，哪知竟然是帮我在公告栏上做宣传。”李素君揉着额角，有些苦恼地向众人解释。

“租……租借？”刚刚坐下的柳退思惊讶道，“原来门中各脉的房产还能出租给弟子的吗？”

“作薇山当然没有这么个规矩，不过我猜岑苓师姐一定会说‘但是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我说的对吧，小素君？”

不疑真人笑着摇头，同时起身准备离去，“既然如意居接下了我的委托，那我还是把地方腾出了给你们这些小辈吧，省得你们一个个都绷得跟弓弦似得。”

李素君和柳退思都连忙站起行礼送别，只有徐进之依旧坐在席间敷衍地冲着自家师尊胡乱挥手。

眼角余光看见这幅景象，不疑真人额头的青筋顿时又突突跳动起来。

她豁然停下，恶狠狠地冲徐进之吩咐道：“你便在此好好接受为师的惩戒，不许捣乱听到没有？如果小素君找我告状，为师定让你知道天道无情！”

她说完，一摆袖袍携风而去，洞开的房门自动合拢，将她婀娜修长的身影尽数遮掩在屋外。

“惩戒？”柳退思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徐师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

“我也是刚被人打晕了带过来的，根本不了解到底是什么情况。”徐进之无奈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叹着气再次说明。

“总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细节罢了。”他说。

感受着周遭气氛有些不大对劲，他又龇牙咧嘴道：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呀？这位……是叫柳退思师妹是吧？你不是来如意居有委托吗？赶紧都坐下跟此间的负责人李师妹谈正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