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箭来得猝不及防,只是箭身上缠绕着的一小段花纹条微微反射了阳光,被江予宸的眼睛余光捕捉到了。
下一刻,一阵微风袭来,吹动着江予宸的身体向旁边侧去。那支箭险而又险地擦过了他的身体,晃悠着向斜下方坠落了下去。
什么鬼,这么准……江予宸猛然扭头,发现远处毁坏的电线塔上,一只丧尸正端着弓,瞄准了自己。
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近,快速移动间,江予宸看不太清他的样子。但毫无疑问,那是一只奔着自己而来的有智力的丧尸。
江予宸再也没空理会下方还在穷追不舍的丧尸群,抬手拉弓搭箭,心中祈祷着这一箭一定要幸运的打中,随后便胡乱一瞄,将箭射了出去。
来而不往非礼也,跟附魔无限弓对拼,你在想什么?
箭身在空气中飞行时,周身便腾起了火焰,化作了威力更大的火矢,直奔丧尸的脑袋而去。
那只丧尸似乎预见了江予宸会还击,毫不犹豫的向旁边躲闪。但空气中流动的风似乎无形中在为这支火矢助力,微微偏转着追逐丧尸的移动。
但最终,电线塔上的金属框架却将火矢拦了下来。只听叮的一声嗡响,燃烧着火焰的箭还是失去了动力,无力的坠落了下去。
丧尸躲开了一击,这才扭转身姿,想要继续攻击,谁知迎接他的却是密密麻麻的火矢雨。
在幸运四叶草的加持下,江予宸的箭即使随便乱放,只要不歪的太离谱,都能够大概率的提升准确度。在“无限附魔”的加持下,他硬是将弓玩出了诸葛连弩的感觉。
可谓是只要手速够快,自己就能化身人肉加特林。
伴随着一阵火光闪烁,电线塔上已经没有了那只丧尸的踪影。江予宸微微思索了一下,扭头拉弓,重新对准了下方追逐自己的丧尸。
在那只能够射箭的丧尸出现之后,脚下的丧尸似乎受到了某种威慑,活动的程度减弱了许多。江予宸像是打靶游戏一样,三下五除二,便将大部分扎堆的丧尸在空中射杀了。
他扭转方向,直奔电线塔下方而去。
那只丧尸已经不止一次出现过了,能够射箭,并且准头这么好,智力理所当然不会低。
如果自己运气够好,能够活捉这家伙,或许就有希望以及直接解决江明市的丧尸问题,没有必要再去北河市给自己找麻烦了。
江予宸不知道运气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兜里现在揣着四片幸运四叶草。就算一片能救自己一条命,都能让自己死里逃生四次了。
当然,算上刚才的一箭,可能只剩下三次了。
电线塔下,丛生的杂草已经被火矢点燃,燃烧了起来。江予宸悬停在空中找了一会,却没有发现那只丧尸的踪影。
这就被烧成灰了?不应该啊……他暗自思索着。
这里似乎原本是一大片田地,只是无人种植,才成了这副荒废的模样。这里的杂草不过膝盖高,被火稍微一点便烧成了灰烬,根本不可能藏住人。
眼见杂草燃烧成了灰黑色的灰烬,江予宸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房屋之中。
距离电线塔不过二十几米的地方,就是一栋不知作何用处的小房子。房子的门紧锁着,玻璃却是碎了个干干净净。如果要从电线塔上下来,跑进房子,在自己回头猎杀那小群丧尸的时间里似乎也是可以做到的。
空地四周几乎看不到丧尸的踪影了。除去旁边还在燃烧着最后余光的杂草,空旷的杂草平原上房子孤零零地竖着,无比诡异。
江予宸想了想,没有急着降下高度,而是不声不响的收起弓箭,将弹弓取了出来。
管你在不在里面,封一个雷先。
自己手里没有雷,只好用黑鸟开路了。然而江予宸拉满弹弓瞄准了破碎的窗户,脸黑的他射出去的却不是黑鸟,而是一只红色胖鸟。
胖鸟晃晃悠悠的撞进小屋,延迟了几秒后,猛然膨胀开来。用砖头土坯简单堆积起来的墙壁扛不住着这样剧烈的冲撞,立刻向一侧倒塌了下来。
随后,又一支箭从烟尘中射出,飞向了空中的江予宸。
这次江予宸早有准备,根本连被箭擦身的机会都没有给,便闪身躲了过去。
烟尘缓缓飘落,两只丧尸正站在砖堆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空中的江予宸。
此时对他们来说,这个飞在空中的人已经彻底超出了理解了。
为什么这家伙能一直飞在空中?为什么他射出来的箭自带火焰?什么样的弓射速这么快?
推倒房子又是什么东西?一只鸟?
大胖鸟不理解这两只丧尸的心理变化。它以蔑视的眼神瞥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家伙,又向着空中的江予宸轻声叫了一下,随后便骤然爆散开来,变成了片片羽毛,消失不见了。
只有倒塌的墙壁跟地上微微的凹陷证明刚才的确有一个奇怪的大家伙在这里出现过。
“喂,就凭这点三脚猫手段,还想杀了我?”
江予宸对着下面两只丧尸大喊道。此时的他头上顶着竹蜻蜓,手里拉满木质弹弓,正版随着空气的流动晃来晃去,颇有一丝滑稽。
“……你果然很不一样……你手里的究竟是什么……”
手里提着弓箭的青年丧尸沉声问道。
“弹弓啊,不认识吗?”
江予宸随口回答道,目光移向了青年丧尸旁边站着的那只身穿医生制服的丧尸。
那只丧尸明显是女性,腐化程度相对于其他丧尸并不算严重,脸上的皮肤还算完好,只是相对于正常人显得病态的苍白,而宽大的白大褂在风的吹动下微微摆动,也能隐约透出衣服之下这位丧尸医生原本前凸后翘的的好身材。
她在丧尸化之前也是一位美女医生,只是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也有了什么特殊的能力。
她静静地站在青年丧尸身侧,像是一个侍从一般默不作声,江予宸完全不敢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