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缎怒气冲冲的跑出了破庙,他想要杀人,但是别人不会傻坐在那里等着被他杀。
杀人也是一种冒险,杀人也意味着有被杀的可能。秦缎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此刻他心中有一座火山,火山总是要爆发的。
一群人手持火把围住了三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孩子。那男人手中提剑,剑未出鞘,火光映在他脸上,怒眼冷俊!
秦缎藏在十几丈外的草丛中,他从破庙疾走到这里,气息尚未平缓。
那男子拔剑出鞘,冷声道:“铁枪王,今日死战难免,只是人是我杀的,不要为难我的妻儿!”
铁枪王冷笑一声,手臂挥动中长枪已穿透古木,秦缎看在眼里,手心已沁出冷汗。
“动我铁枪帮的人,犹如此木!”
那男人怒道:“铁枪帮可以随意杀人,别人却不能动铁枪帮的人,真是可笑,真是禽兽!”
铁枪王不答话,抽出铁枪纵身一跃直砸向那人头顶,只见剑光一闪,铁枪虽被拦住,可那人已是单膝跪地。铁枪王铁枪猛刺,火花四射中长剑已被挑飞。那男人方要躲闪,铁枪已刺进他左胸。
秦缎的刀握的更紧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迅猛的枪,就算现在右臂还在,他也没有胜过铁枪王的把握!
他本来是想杀人,现在刀就在手中,手却已经抖个不停,他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么恐惧过!
“帮主,这女人和孩子怎么办?”
铁枪王将铁枪“嘭”的一声插在地上,从一个汉子手上拿过片刀,冷声道:“斩草,怎么能不除根!”
那女人跪在地上嚎哭着,哀求着,可是铁枪王的耳朵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他一步步向妇人逼近,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动容,秦缎看在眼中,呼吸都已变得急促。
只见鲜血四溅,妇人倒了下去,刀光又是一闪,那孩子便停住了哭声。
秦缎慢慢闭上眼睛,脸上已满是汗珠。
铁枪帮的人渐渐走远,秦缎拿起柴刀向大树上猛砍了数刀。他心中痛苦又愤怒,只觉得自己是个懦夫,废物,除了被女孩骗之外,什么都不是。
猛地将柴刀抛在一旁,他躺在了地上,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他又慢慢站了起来。接下来又该做什么,他看着被砍断的树枝,苦笑道:“我还可以去砍柴,这本就是一把柴刀!”
费了好大的力气,他终于挖出了一个大坑,将那惨死的一家安葬在里面。
他淡淡一笑,站在坟前说道:“我叫秦缎,尽管我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也不了解你和铁枪帮之间的事,但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真正的剑客。也许有一天我会为你们报仇,也许有一天我也会死在铁枪王的枪下。我要走了!”
三个月后。
秦缎已砍了三个月的柴,这三个月来,他每天都要挥刀几千次,每天都要背上百斤重的柴禾爬过几座山头。而且不仅如此,他晚上还要练刀,他挥刀的力量和准度都已提升了许多。
砍了柴可以到镇上去卖,所以他现在不必担心没有饭吃,他不但吃的起饭,还有余下的钱用来喝酒。
今天他打算去这家酒馆,因为这家酒馆有一个冷言冷语的姑娘,他喜欢这个姑娘,因为冷言冷语的人至少不擅长骗人。
“姑娘,三个馒头一盘炒菜,再来碗酒。”
那姑娘看看他,笑道:“哦,原来是你,你今天的样子倒不像是来闹事的。”
“我这几个月上山打柴,还是你说的好,不杀人也一样可以有饭吃,有些事或许需要别的办法!”
姑娘淡笑道:“你在这附近的山上打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