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

全身冷汗吨薄而出，藤井树毫不犹豫地说。

白鬼院夜姬像是觉得很有趣，轻笑着翘起了腿，褐色的裙摆稍微往上掀，露出难以判断是大腿还是臀部的圆滑曲线。

“是我给的太少了吗？说出你想要的吧，我会满足你。”

藤井树无话可说，他受够了东京大小姐们的恶劣品性。

“如果你担心生命受到威胁，你大可放心，保护弱小的人，是强者的我该做的事情。”白鬼院夜姬冷笑着。

“见到了那种场面，谁会想和你的妹妹接触，我还想考上公务员，让老百姓养我一辈子，哪里能在这里失足。”

白鬼院夜姬斜视过来，眼神冷淡：“藤井，你觉得卖给我白鬼院家一个人情，是非常不划算的？”

“人情？哈？”藤井树看向她。

他根本就不想和白鬼院的人扯上关系，不管对方多么有钱，姐妹两人多么漂亮，又和他关乎几分？

“如果你觉得之前的不足以交换，那么我的人情足以支付。”白鬼院夜姬颇为自信满满地说，“那些人在神社里求的签，甚至不如来求我来的灵验。”

她性感的嘴唇微微张开，双瞳中闪烁着力量和权威的光芒。

细微的茜色从黯淡的玻璃渗透进来，将昏暗的车内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你不说话，是默认了？”白鬼院夜姬嘴角微微一笑。

“没，我只是现在不想说话。”

“那就是默认了。”

藤井树不想玩文字游戏，只是说之后再给答复，就下了车。

天色还未完全黯淡，这是处于梦境和现实之间的暧昧时间。

有乌鸦在头顶嘶鸣着，藤井树马上振奋起精神，回到公寓，用冰箱里剩下的鸭蛋，自己做了一套班尼迪克蛋。

他不太懂得品尝女生喜欢的精致料理，不过厚培根搭配蛋和微酸甜的酱料，即使身为男生，也觉得相当美味。

吃完晚饭，他把微积分的习题册在餐桌上摊开，拿出HB0.5mm自动铅笔。

房间里飘散着干草的味道，整间屋子只有一扇缀着格子的小窗户，制服挂在墙壁上，吹进的风轻轻抚动着袖口。

藤井树挺起胸膛做好习题后，对着悬挂在房间里的吊灯环来回拳击。

‘决定了！这次的期中考试一定要拿第一！’

◇

手机里的FM频道开了一晚上，听见了女主持人那如向日葵般天真烂漫的嗓音。

在简简单单的介绍完歌曲后，她的声音淡出，从那双扬声器里传来轻柔的爵士音乐，乐声流泻而出。

藤井树关掉频道，昨晚梦见了在福井乡下的那家理发店，门口有红蓝白三色灯柱在缓缓转动。

他拿着父母给的钱，兴致满满地走进去，开心地说「给我剪一个让人看了，都想得到我的头发」！

然后店家是戴着面具的白鬼院夏乃，给他剃成了光头。

藤井树想理论，对方却摘下面具，笑吟吟地说「藤井树的头发是我的，因为，你是我的狗嘛」。

吓的他立刻惊醒，一直被对方所牵挂的日子和无忧无虑的日子，到底哪一种日子才是牛奶糖，他忍不住思考起这个问题。

在卫生间洗完脸，藤井树刺破一个个在脑中浮游的泡泡，准备完毕，提起垃圾袋准备上学。

今天的天气依旧晴朗，学校中庭处，生着茂密的绿色枝叶的大树下，有着谈笑的少女。

清晨的教室里充满着恬静的空气，从窗外射来的透明阳光，在藤井树的脸颊上，反射出明亮的光线。

然而藤井树手里却看着北川孝井在学校的布告栏上的，拍下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