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掩盖的怒气从心底不断的喷涌出来。
究其缘由,他是无法接受自己这么脆弱,他接受不了以前那个没有“芯片”到处当条野狗的日子,他无法原谅以前那个懦弱又猥琐的自己。
他对着刘铭咆哮,“妈的,为了个女人你连命都不要了?那女的是你姘头?!要是老子搞不定它,整个地下通道的人都要给你我陪葬!”
男人已经缓过来了,理智重新回到大脑高地,但是仍旧气呼呼的盯着刘铭。
“不是。”刘铭抹了把脸摇摇头。
“这也是我第一次赌命,应该也不会下一次了,你强的简直不像人,我唯一能给你造成伤害的就只有这个东西。”刘铭右手撑地头仰着看向天花板。“可惜最后还是我输了。”
“你说的那个什么暗组的人还有多远?”他收回看向天花板的目光,再次看向这个男人。
男人这时候已经把蓬勃的怒气给收敛起来了,但那个脖颈碎裂的黑衣尸体还在他的手边安静的躺着。
他厌恶的在身上搽了搽手,像是刚刚捏死了一只会爆浆的虫子,而不是剥夺了一条鲜活的人命。
男人站起身来,随即抖了抖羽毛上的灰尘,根本没有理会旁边的尸体。沉默一会儿,像是正在跟什么东西闹别扭。
“算平局吧,要不?”
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膝盖。
特质的引线很难熄灭,那个男人足足压了四、五秒还随口附赠了两口唾沫才敢起身。
高温的小火苗向喷枪一样炙烤那一小块皮肤,血肉之躯毕竟还是由碳水化合物打底,抗不住钢刀的切割自然也扛不住火焰的冲击。
刘铭看向他的膝盖,高温导致的水泡被跪地的姿势挤破了,里面流出淡粉色的液体。
刘铭此时的心理状态宛如从旧衣裳中翻出了以前忘记取出来的贡献点。他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不能够再同意。”
刘铭举双手赞成。
“小子,还能动弹吗?”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了一杆烟。
“勉强能。”刘铭也站起来拍拍灰,刚才的难以起身其实有一多半都是装的。
他并没有吃尽刚才的拳劲,在跟拳头接触的时候就准备好向后跳跃了。
拳头的发劲跟刀枪并没有多少大的不同,都是要在攻击范围的极限才能打出最大的输出,向后的小跳让开了最猛烈的打击,浮空的身体让拳头可以更轻易的把自己推出去,落地的翻滚是为了更好的卸力。
基本上刚才所有的痛苦都是装出来的。
除了左臂。
那是真的像断了一样使不出力气。
当然,怪物男人也知道自己没有结结实实的打中这一拳,所以他才会一直与刘铭保持距离,防止被突然偷袭。
“走吧,那群暗组的狗崽子已经知道我们在哪了,现在正准备把我们包汤圆呢。妈的狗屎,四周都是他们的酸臭味。”
男人看起来很不爽,使劲甩了甩头。
“往哪走?”刘铭没有他那样宛如雷达的鼻子,自觉代入了听指挥的辅助角色。
“跟紧我就是,丢了可就要被他们逮了。”怪物男人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