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密议,怎么会让你“悄悄”跟?
若是那摩昂太子当真怕你拜了申公豹为师,又岂会“恰好”让你这傻子听到?
这分明就是个阴谋!
敖烈却懵然不知,仍兴冲冲的说:
“他们越是怕什么,我敖烈就越要干什么,摩昂那厮本就打不过我,待我拜了古大神为师,艺成回宫,还不是任意将他搓扁揉圆?”
还搓扁揉圆……
白岳叹了口气,眼中怜悯之色愈深:
“殿下,既然如此,那从今往后,你想吃什么,就吃点儿什么,想干什么,就干点儿什么,千万别留下什么遗憾……”
敖烈听了前半截,还觉得这小乌龟挺知事,可越往后听,就觉得越不对劲儿了。
什么叫“千万别留下什么遗憾”?
老子又不是要死了!
把眼一瞪,洋怒道:
“小王八,怎么说话呢,讨打不是?”
白岳又叹了口气,神情萧索,面色悲悯,反问道:
“殿下,你知道这分水将军是何人?”
敖烈笑道:
“怎么不知,东海分水将军,奉命永镇北海,掌东海分水,朝观日出,暮转天河,夏散冬凝,乃封神时的古大神!”
无知小儿,你对申公豹的力量一无所知!
突然想起小白龙日后遭遇,不由暗自唏嘘,好好一条真龙,被人骑了一路,最后还不得自由,蟠到柱子变成浮雕了?
忽然一个念头浮心头,不如把小白龙骗走,看唐三藏日后骑谁?
便摇摇头,神神秘秘的说:
“殿下,且不说这分水将军……其实有一桩祸事了,早些时我爷爷找我,要我以后离你远点儿,还说过些日子要把我调走哩……”
敖烈眉头一挑,怒道:
“又是摩昂那厮?”
白岳叹道:
“殿下,你怎得仍不自知?这北海拜师,分明就是阴谋啊……摩昂是故意让你听到,无论你这次是否有成,他要的不过是把你支开,那边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敖烈脸又露出蜜汁自信,笑着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摩昂那厮五大三粗,岂有如此心机……再者,我一路跟随,已经万般小心,他怎会察觉?”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白岳气道:
“不信便算了,不过若今后事发,你却不要怪我!”
敖烈混不在意,轻笑一声:
“能有什么事儿,我怪你作甚?”
白岳长叹一声,又露出那副瞻仰易容的表情,气的敖烈伸出巴掌,又想拍他天灵盖,却听他说:
“殿下……我爷爷说了,摩昂那厮准备趁你去北海时,往你房中藏匿一些贴身小衣,我等去了半日,他此时怕已得手了!”
敖烈奇道:
“贴身小衣……谁的?”
白岳看傻子一样,从牙缝里挤出来四个字:
“大王侍妾!”
敖烈顿时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顷刻间便从头脸炸出龙龙鳞来,双拳握得“嘎嘣”直响,咬牙切齿的吼道:
“摩昂那厮,安敢如此陷害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