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心里是有些发毛的，但是输人不输阵。

“也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你有三头六臂呢，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

“怎么就这么容易被抓了呢！朕还以为你能扛过今年呢！”

孙五不搭理朱厚照。

赵书大声喝道：“大胆孙五，还不快快交代自己的罪行！”

孙五也不搭理赵书。

朱厚照问：“你知道，现在是谁在审你吗？”

孙五好像来了精神，说道：“我知道，你就是当今皇，我见过你，之前在豹房内教场，我还在你身边给你示范怎么喂养你那两头猎鹰呢！”

朱厚照震惊了，这，危险就在身边，我居然丝毫没有察觉！

孙五接着说：“你就是那个游手好闲，残暴昏庸，不管百姓，不认生母，还断子绝孙的小皇帝！”

朱厚照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才断子绝孙呢！”

老子只不过还没取老婆，还没要孩子！

赵书示意锦衣卫卒让孙五把嘴闭，朱厚照反而不让。

他被气笑了，他倒要看看这孙五嘴里还能说出什么优美的语言。

“让他说，我看他也是死到临头了，有什么都说吧，别憋着！”

孙五也没客气，大声说道:“你个狗皇帝，自己亲娘不认，还要认贼作母，让那亲生母亲做着低下的活，最后被杀了都不知道，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样的糊涂蛋！”

“你登基七八年，没干过一件人事，宠信宦官，打压朝臣，极尽享乐，搜刮民脂民膏，正道的人都被你杀光了。”

“这个社会天怒人怨，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开眼，生了你这么个所谓天子，不管百姓死活，我起事本就为清除你这天下最大的毒瘤，现在不成功，但我赚了百姓的名声，值了！”

朱厚照问道：“你谋逆生叛，本就不是正义，现在又诬蔑朕，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

孙五回答：“人固有一死，我本是一书生，走那仕途未必不成，再不济也能在乡间府中混个西席先生。若不是你这昏君，咱不过几天安生日子，也对不起自己啊！”

“今日我被擒，我败了，我认了，根本没打算活着回去了。”

“今日你还能给我机会痛骂你，你也还算是让我高看你一眼！”

“死也值了！”

朱厚照说：“看来你是一点都不害怕？”

朱厚照小声问赵书：“他还有亲属吗？”

“回万岁爷，有的，他的正妻早亡，留下了四个孩子，他又取了两个妾室，给他生了六个孩子，现在都在家乡，已经被看管起来了。”

朱厚照放狠话：“我要抄你的家，将你的妻室儿女统统发配到边荒之地！”

孙五轻蔑地说：“你尽管抄，我的妻室儿女跟了我，是他们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