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眨眼之间,旧皇宫之中,忽然刀光林立,火把连天,照得这一处宏伟的建筑之中灯火辉煌。
燕归云施展轻功,本来可以划破了这满殿的星光的。
但是,此刻面对着成百支瞄准他足心的佛朗机炮,他有点迟疑地落了下来。
敬事房中,圆桌上铺着大红桌布,竟然还摆满了酒菜。
封铃舞在一旁乖乖地坐着。
斟酒的是一个燕归云没有见过的中年人,他身着一身金黄色官服,单袍,领口丶交叠,单边右襟在上,阔袖束腰,下摆宽大呈曳撒式。
在前胸、后背、两肩、通袖及膝澜处,彩织以飞鱼、流云、海浪及江崖图案。
燕归云就算是瞎了,他也知道,这套行头乃是锦衣卫中二品高官的朝服,被称为飞鱼服!
中年人倒了三杯酒,忽然抬起头,对着门外笑了笑,道,“燕公子,您既然已经折返,为什么不进来喝杯酒?”
燕归云的确就在窗外了。
燕归云笑了笑,道,“有人请我喝酒,我是从来不会拒绝的。”
房门本来是大敞着的。
桌子旁边当然摆着几张椅子。
中年人含笑点头道,“请坐。”
燕归云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这一切,难道都是为了我燕归云而准备的?”
中年人道,“正是。”
他忽然笑了笑,道,“封姑娘一直在此跟着燕公子,难道燕公子现在就不准备让她坐过来吃口饭吗?”
燕归云“哦?”了一声。
中年人叹息了一声道,“其实,你们进来这里的那一刻起,就己经被注意了。”
燕归云的脸色变了。
他本不是时常会变色的人,想到自己在这里做下所有的一切,都在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不但脸色变了,连耳朵都变得火红色。
中年人无奈点点头,道:“公子也应该知道,这个地方比较特殊,所以我们这些看家护院的,自然会格外小心。”
燕归云道,“进来那么容易,走,就这么难了吗?”
中年人苦笑摇头道,“其实以燕公子现在的身手,你若想走,在下怎么能留得住?!”
燕归云只能冷笑一声。
中年人道,“燕公子,莫非不相信我的话?”
燕归云道,“在皇宫之中,我重伤了锦衣卫的高手,这,想必罪名不轻。”
中年人道,“如果是依照往年规矩,既算公子你走脱了,这罪名也会牵连到燕知府的头上。”
燕归云道,“难道就因为我是知府之子,老规矩也会为了我一个人而改变?”
中年人摇头道,“其实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燕归云倒也迟疑了,道,“什么?”
“身为锦衣卫,技不如人而受伤,己经够丢了,简直没脸再事后清算。”中年人道,“在下若想跟燕公子过不去,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恭候你的大驾?”
燕归云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中年人叹了口气,道,“在下特意上门在此相候,为的就是要向燕公子解释一下刚才的误会。“
燕归云冷冷哼了一声。
中年人道,“不知道燕公子有没有听说过新十八虎。”
燕归云动容道,“只听说,几年之前的应州大战之中,小沛城守将,也就是今天的锦衣卫总指挥使江濒江大人,带着几千名边军与数倍于几方的鞑靼铁骑们浴血奋斗,战斗至结束时,小沛部明军只剩下从将一十八名。”
中年人点点头,道,“这十八人也是祖上积福,有幸从西北边陲的血泊中爬出来之后,从此跟着江大哥一路升迁。”
为了与当初的刘瑾,张永等八名太监旧“八虎”相互区别开,太师朱寿将之命名为“新十八虎”。新十八虎当然都是一些硬角色!
燕归云略一迟疑,忽然道,“你,就是新十八虎之一?”
中年人迟疑着道,“是!”
封铃舞插话道,“对于应州大战,你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中年人苦笑道,“燕公子和他的两个朋友,曾经是大家们的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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