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可以娶妻吗?”玉摧红忽然道。
“我从事的又不是和尚,太监。”南宫离修士没好气道。
“天朝之中,美女千千万万,总有一款,她会愿意嫁给你这个洋和尚的。”玉摧红道。
“何解?”南宫离修士道。
“好好去娶上一个老婆,再生一群小修士吧,修士的火气实在太大了。”玉摧红道。
他话一说完,也不告辞,竟然溜得比兔子还快,匆匆“爬”上金篷马车,对,是“爬”!
步法有些杂乱的玉摧红爬上马车之内,低眉敛目,双腿盘坐,五心朝天,口中有气无力道,“走!”
他忽然觉得气血翻涌,一行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此时,燕子楼的边角,走出一个青年人来,他头带尖帽,一身褐色衣衫由小绦系住,着白皮靴,竟然是东厂黄公公的手下:番子!
番子与几个身着各色服饰的男人低语几句,这些人有的继续留守燕子楼,有的去尾随金蓬马车,到底是训练有素,这些人隐没在坊间檐下或者人群中,比路人还要普通,眨眼间,便已让人再也分不清楚。
这时,一匹健马从巷内冲出。
番子双腿一点地,一个箭步,窜到马身一侧,飞身上了马,反掌一拍马股,路人四散走避,他松着马缰,但凭这匹马,任意飞奔。
这匹马行得甚疾,片刻之间,便驰过数条街道,到了一进不打眼的院落。
番子翻身下马,直接闯入,冲到左偏房的门外,偏房房门紧闭,番子猛然站住了身形,对着门内道,“报黄公公,玉摧红刚才在燕子楼内受了内伤!”
“谁干的?”黄公公忽高忽低的声音从房中传了出来。
“暂时只能怀疑是那个修士南宫离。”番子道。
“可有这个南宫离的背景资料?”黄公公道。
“暂时只知道,此人是金陵教堂的负责人,也是安若望主教在大明的唯一一个学生。”番子道。
“再去摸底。”黄公公道。
“番子尊命。”番子道,“能在无声无息之中,重创玉摧红的,也算有些本事了。”
“铁无双呢?”黄公公道。
“正在重建寒山寺,一边给大和尚做超度法事。”番子道。
“这厮虽然爱乱来,却也有些江湖义气。”黄公公道。
“公公,你就不问燕归云了吗?”番子忽然吃吃笑道。
“金陵皇宫里现在多了一个外人,如果连这样的事情我都不能掌握,那真是不如瞎了聋了。”黄公公道,“玉摧红一时还死不了吧?”
“那小子历来皮实得很。”番子道。
“告诉手下的兄弟们,这三个人,咱朱太师喜欢得紧,只要不会伤及这三个人的性命,无论他们如何折腾,东厂绝不准出手,只负责在外围帮他们盯着。”黄公公道。
“那,徐渭呢?”番子道。
“邸报报道,当年应州大战,鞑靼蒙古军队阵亡十六人,明军阵亡五十二人。”黄公公咬牙切齿道,“写得好呀,写得好!!!”
此时夜色己沉,黄公公那忽男忽女的声音凄厉如同隼啼,番子偷偷打起了冷战。
“就因为这条报道,我黄万兄弟死无全尸不说,几年时间过去了,他连追溢的烈士封号都没有捞到。”黄公公哀声道。
“不如,趁着徐渭这孙子远离北京,在金陵,我们就把他顺手干掉算了?”番子道。
“不……留着他,一定要好好留着他。”黄公公道。
所有的悲哀,仇恨,失望,耻辱与寒冷,全化做了深深的一声叹息。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