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虽然送暖。
唐寅的肚子却已经饿得咕咕地叫了起来,对于他这种人而言,开会是一件无聊至极的事情,完全不合人的天性!
而祝兰英和徐渭却偏偏乐此不疲,他们仍然在为了“花魁争艳”接下来的流程安排喋喋不休。
插不上话的祝枝山,干脆掏出来一块软布,将自己的眼镜擦了一遍又一遍。
玉摧红明显有些疲倦了,所以,他看着在窗外嬉戏的那一对禾花雀,恍惚中意识到:天机明镜先生借口出恭,己经半个时辰不见人影了。
祝枝英讲到兴起,痛心道,“就是安若望主教胡乱惹下的麻烦,弄出一大批整形美女出来,所以第二轮的体检变得犹为重要!”
玉摧红抬眼看看一脸严肃的祝兰英,忍不住笑道,“没有那么严重吧?”
徐渭道,“金陵原来是大明首都,为什么,它现在却沦为了陪都呢?”
众人的目光聚齐过来,看他有什么高论。
徐渭语重心长道,“大家都有责任的,而其中最为严重的,就是因为你们这群自诩精英的年轻人,荒于玩乐,不关心国事,凡事马马虎虎,一直忽略了“认真”二字。”
当真是义正辞严,口沫横飞。
玉摧红有心反驳,恪于自己如今这个葡国船长的身份,他干脆对祝枝山翻了下白眼。
祝枝山只以苦笑之后,偏过头却是对着唐寅眨眨眼睛。
唐寅早己看不惯徐渭那种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作派,如今得到了祝瞎子的提示,他忽然将身子坐直了,道,“徐大主编。”
徐渭端然正坐,回道,“唐解元有话请讲。”
唐寅忍不住冷笑道,“金陵这个百万人口的城市,出入平安,百姓富足,这样的陪都不算丢人吧。”
徐渭不屑的笑笑。
唐寅又道,“辛苦你现在把脑袋好好晃一晃。”
徐渭诧异道,“为何?”
唐寅道,“这一屋子里,只有我唐某比你年纪小点,你以为自已是个北京下来的角儿,就可以开口闭口把大家都唤作“年轻人”,麻烦你先自已检查一下,看脑子里进了水没有?”
唐寅言行之刁毒,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养成,也只有今天,祝枝山才觉得听起来格外痛快,不由对他暗挑拇指。
“英皇”祝兰英听见了,也忍不住“卟嗤”一笑。
邸报乃是朝庭的喉舌,高谈阔论针砭时事,所以,做为邸报主编的徐渭,受惯了北京那些高官权贵们的阿谀奉承。
可惜,这里是金陵。
而面前这几位评委,个个都不是甚么省油的灯儿,徐渭还倚着北京城里养出来的脾气,在这些人面前指手划脚,确实有点自取其辱了。
徐渭不由羞恼道,“认真二字总是错不了的吧?!”
刚从门外走进来的天机明镜先生付以冷冷一笑。
徐渭对他还算尊重,低声道,“先生可有什么异议?”
天机明镜先生摆手道,“没有,没有。”
徐渭酸酸道,“先生名下的灵霄阁,作为第一大民间传媒,销量可是好得很哟。”
天机明镜先生道,“老夫就是因为怕了这认真二字,才让名下的刊物尽量闲吹扯谈,远离官场是非。”
徐渭道,“只怕先生说的是反话吧?”
天机明镜先生道,“坊间一直以为,同行就是冤家,其实不然,邸报作为大明朝庭的喉舌,发文客观立场公平,老夫一直景仰的紧。”
终于得到了同行的正面肯定,徐渭得意一笑。
“光顾着搞一些家长里短的新闻,老夫都不记得关心时事了。”天机明镜先生忽然道,“请问徐主编,近几十年中,大明对外打过几次大型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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