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由我来担着吧。”玉摧红道。
燕归云冷哼一声,既然张三的小破船被毁这件事由自己招致,以通情达理着称的燕大少当然会照价赔偿。
燕归云对着玉摧红单手一摊,道,“拿银子来。”
玉摧红皱皱眉,还是利索地将袖中袋中的银票,银锭,银角子等一同奉上,今日他出门还算小心,所携的银两足足有一万两有余。
张三苦脸看看玉摧红,玉摧红对他使个眼色。
张三长叹了一声,将之全数收入囊中。
燕归云估摸这些银子买下张三的破船足足有余,只是燕少不屑其贪财嘴脸,故意恶声道,“剩下的呢?”
张三当时一怔。
玉摧红一拍额头,对张三赔笑道,“剩下的……我们慢慢还。”
燕归云当时来了脾气,怒道,“敲诈都敢敲到本公子的头上来了,你当你的是金船玉船?!”
张三冷笑道,“我见你至今死抱着一块船板不放,还当你是识货的,原来也是一个睁眼瞎!”
燕归云这次勉强从水下逃生,难免有些后怕,所以他一直死抱着那块船板不放,其实无瑕细瞅。
其实此木手感沉重异常,在水中应该全无浮力。
燕归云这时才明白,自己能够涉水逃生,原来靠的全是玉摧红和张三从旁携助。
这块船板木质坚硬,色泽紫黑,凝重,年轮呈纹丝状,纹理纤细,有不规则蟹爪纹。
燕归云看清楚时,不免心中暗暗叫苦,此乃是红木中的极品:紫檀木。而且是老紫檀木!
燕攀龙执政金陵这十年,金陵经济发展迅猛,居民富庶,于是品味高雅的高官和富商们纷纷加入炒作红木的队伍,导致红木价格逐年爆涨。
所以,关于红木价格民间炒家有“寸木寸金”的说法。
紫檀木本来就是红木之中极品,紫檀木又分老紫檀木和新紫檀木,因为高端炒家暗中将老紫檀木囤积居奇,往往有价无市,所以老紫檀木更是红木之中极品的极品!
张三成日里哭穷,暗地中却用价值连城的老紫檀木钉成一条不打眼的破船,拥有如此珍贵之物,便怪不得他时时以船为家了。
今晚若真的被撞毁的是金船玉船还好,起码还能估出个价格,这老紫檀木船可怎么计算……
燕归云眉头一皱,指着张三道,“金陵最大的红木炒家,原来是你!”
张三谦虚的笑道,“小小收藏,入不了各位公子爷儿的法眼。”
大家都是熟人,如今既然是金陵第一公子燕归云认了帐,张三便懒得立下什么字据了。
“风吹鸡蛋壳……下一句是什么?”张三迟疑道。
“财去人安乐。”燕归云闷声补充一句道。
“兄弟,笑一下,才几个银子的事,慢慢来,哥不急着催你还。”
张三大笑起身,他的脸上浑没有了今日大家初见时的拘谨,振袖壮歌而行,:“严父出孝子,慈母多败儿。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谁言碧云曲,不废青松直谁言浊水泥,不污明月色……”
以有数的银子购买到价值无法估量的红木极品,如今只欠下了一屁股债,燕大少到手的,却还有这块名贵的船板。
燕归云对着这块船板发了癔症,自语道,“这次,本少爷是赚了,还是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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