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四徒手抓住炭炉上滚开的瓦壶,在紫砂壶内冲了一壶热茶,泡出两杯浓浓的茶汤。
他这才道,“这数年来,金舵主背靠着马班头这棵大树,在金陵城讨金讨银讨生活,风光之时,丐帮从未将我南京六扇门放在眼中。”
金木柯心思急转,猛然想到,去年,乔四为老母操办八十大寿之时,城中各界风闻后,登门拜寿者络绎不绝。
金木柯当时也是考虑到,城中两大捕头:马班头与乔四之间一直关系恶劣,金木柯权横之下,只是暗中派手下人送去一封五百两白银的红包,自己托辞有恙不能亲身赴宴。
金木柯尴尬笑道,“金某那几日偶染风寒,不良于行,还望乔四老爷见谅。”
乔四冷笑道,“如果都象你一样,只送礼金,不来喝寿酒,灵霄阁收了风,正好爆料:六扇门乔四借为母办寿之机敛财,只要银子不要脸!”
金木柯苦脸道,“金某冤枉。”
乔四这才口气放缓,道,“你与老朋友马班头翻脸了?”
金木柯诧异道,“这……您都知道?”
乔四冷笑一声,道,“金舵主的德行,大家都是知道的,若不是跟马班头反目,有事没事,您可不会想到我南京六扇门。”
金木柯叹了口气,土头灰脑地讲话,将自己如何在悦来客栈门前吃憋,秦淮河歌女如何围堵应天府衙,自己出于义愤,在歌女们苦求之下,搬来十几筐空心萝卜烂菜叶,应天府衙因之被砸成个垃圾场,马班头因此迁怒于自己,今夜大肆抓捕乞丐……林林总总,添油加醋,讲诉得场景绚烂。
乔四冷笑一声,道,“你们这群叫花子们,还真是胆子大,敢去悦来客栈那种地方闹事!”
金木柯小心问道,“悦来客栈是什么来头?”
乔四悠悠道,“若想长命,不该你知道的就别瞎打听。咦,燕归云这小子,旧案未销,此际他这么高调地回来作甚?”
金木柯道,“听说,这位少爷公子哥,是回来备战二月初二龙抬头!”
六扇门对江湖异动一直了如指掌,只是近一段时间,乔四本来就公务繁忙,又被曹御史暴死一案拖累,弄得心力交瘁。
他这位南京六扇门的总捕头,竟然对如今江湖上最为观注的“二月二龙抬头之战”一无所知。
乔四随口问道,“燕归云准备与谁搏命?”
金木柯道,“六扇门平常不看灵霄阁天下英雄榜吗,这您都不知道,二月二龙抬头之战,燕归云约斗的是裘三两。”
乔四本来一边说话一边把玩紫砂壶,听到裘三两这三个字,他的大手一抖,手中的紫砂壶被应声捏碎。
乔四瓮声道,“当真?”
紫砂壶内冲出的,是刚出炉的滚水,淋在平常人的手上,便会当时烫出一圈水泡,面前这位乔四泰然处之,恍若不知。
金木柯这时才算弄明白,马班头那点儿三脚猫功夫,根本不配与六扇门高手相提并论。
金木柯小心道,“当真!”
乔四沉吟片刻,道,“这花瓶也不值价,就凑个一万五千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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