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婵姬也算在男人堆中混成了精。
今日来的这位盐商岳增,出手便堆出金山银山,他年近迟暮还如此好色,鱼婵姬大有将他再痛宰一番的余地。
而那位海沙帮主雷斥天,身后跟从弟子门徒无数,也算有些势力,只是这黑炭秉性冥顽,都算不上甚么上好人选。
鱼婵姬进了后堂冷笑不语。
一群丫头们躲在珠帘之后,偷偷瞥去,平日里不常见的小七爷查七七:身量修长,轻衫慢带,立在一干赌徒嫖客当中,如同鹤立鸡群一般。
“你看。”多事丫头一指查七七。
这平日里,寻欢客能得到红牌姑娘们的首肯,哪一个不是心如火灼,早早登堂入室,细做准备。
眼见着查七七正与鱼婵姬撩骚,如今有小厮奔过去,在他身后耳语几句,查七七起身,急奔账房,如此标致的人才儿,又爱岗敬业,引得少女们一阵呼吸急促。
鱼婵姬将查七七那把随身的折扇对空一甩,由着丫头们去争抢,她返身回了自己的落雁厅。
落雁厅中,柴十四娘看鱼婵姬脸色不善,小心吩咐丫头奉上冰糖燕窝,柔声道,“落雁厅这一屋子人,今晚上,可是准备着要伺候小七爷吗”
鱼婵姬面露诧异道,“要他过来作甚?”
柴十四娘连声陪不是。
两年前,在老管家查良引荐之下,鱼婵姬来了江宁,自她到银钩钓坊之日起,落雁厅里人客不断,妈子和丫头们陪着获利甚丰,她这种当红的歌女,在银钩钓坊中,本来不需要看哪个人的面子。
柴十四娘虽然是银钩钓坊里挂名的妈妈老鸨,她却也明白,自己在此间的地位,远不如执事查七七重要,她干脆拉下身段,对各位姑娘的生活起居诸般将就,哪敢去左右她们的意见,只求姑娘们高兴了,甩过来一成半成的收入当做她这做妈妈的抽头。
听说今日连落雁厅里没了生意不说,一个不小心,反而要得罪执事查七七,柴十四娘摸索半天却不肯离去。
“你这妈妈做得倒是现实。”鱼婵姬反觉好笑,干脆道,“将今曰的牌子搬来看看。”
门外闻风的四个丫头手端银盘鱼贯而入,每个银盘先以红布垫底,中间摆放十面玉牌,每面玉牌之上用朱砂写着一个人名。
银钩钓坊中的歌坊之内,又分有“沉鱼”“落雁”“歌歇”“舞止”等等二十四厅。
每厅之内驻守的姑娘当然是精挑细选而来的美人,所谓惊才绝艳也不为过,引得富商骚客们闻香而来,流连不去。
夜夜场面如此火爆,姑娘们也不可能对金主去个个搭理。
根据此种状况,执事查七七公示:有相熟的寻芳客入门,便先在账房放足订银,帐房先生执笔用丹砂写了客人的名字在玉牌上,攒够十枚才让丫头用银盆端了送入倾慕的姑娘房门之外,姑娘们得闲挑中哪张玉牌,玉牌上标示名字的寻芳客才有姿格入幕为宾,这就是江宁地界内最为闻名的翻牌子!
鱼婵姬艳名远播,已经有十几日不曾翻牌子。今天翻动玉牌,也应该算是她赏给寻芳客的福利。
鱼婵姬信手自第三个银盘中捏出一枚玉牌,看也不看顺手丢到柴十四娘的怀中。
柴十四娘翻看玉牌,夸张地叫道。“这个好,这个好!”
“什么名字?”见惯了柴十四娘平时的大惊小怪,鱼婵姬不以为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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