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懵懂懂间,杜眉生在生死路上走了这一遭,她又惊又气之下,当场晕死过去。
郎贺川抽身再寻查琦桢,查琦桢早己不见了踪影。
血腥味未散,雪终于又纷纷扬扬的飘下来。
郎贺川抽回长刀,取出一块白绫,将两把刀一齐擦干净入鞘,他先将查四九的残断尸身接上,再收拾了一众查家护卫的尸体,在甲板上一线摆开,这才自己下到舱中,寻来一桶火油。
江风呜咽,如诉如哭。
对着一干死者,郎鹤川双膝跪地,双手相环,屈身行了一个大礼。
不管是敌是友,宁死不屈的武士始终受到东瀛武士尊重!
礼毕,他这才浇上火油。
这时间,楼船之上的舟子们早己跳入江中,各自求生。
马蹄声急,海沙帮众们策马追到河边,远远喊道,“相好的,留下小查一具全尸给我们来收殓,海沙帮雷帮主自有重谢”
郎贺川闷声将火把丢在尸堆之上,转眼之间,火借风势,将倾的楼船上火光熊熊。
郎贺川抄起一块木板抛入江中,抱起杜眉生跃身而上,足下不见使出多大力道,二人逆浪而去。
这时间,江宁城号炮连连,城门口冲出一彪马队,奔着江边狂飙而至,乃是查家的乌衣铁卫。
海沙帮徒众见了,各攥刀刃,准备一场火拼。
乌衣铁卫们此时并不搭理对方,自顾搬出马背上携带的几条窄舟下水,几人登舟,划桨直奔起火楼船。
楼船烧久了,船边开裂,江水顺势猛灌而入,楼船慢慢沉入江心。
几十位海沙帮众与乌衣铁卫们一齐登了船,顾不得脚下水淹火灼,一边打斗,一边争抢尸首。
楼船甚大,海沙帮几名帮众遍寻查琦桢尸身不见,避开众人又用钢钎撬开一处船板。
他们还未来得及跃入,忽然,缺口处气浪一涌,万丈火苗从中窜出……
江边喧闹聒噪,几方刀剑相向,众人忽感大地一震,轰隆隆巨响连连,江中的楼船连着靠近的窄舟一起被炸成靡粉。
众人错愕张皇间,再心无心打斗,再回头,只见江心浊浪翻滚,哪里还有楼船的影踪。
半息不到,江下游又有大小各色船支不断涌出,乌压压一片。
第一条船船首站立的查良擦一把额上冷汗,喊道,“快,快有寻着我家少爷者,查府赏白银万两,城中房产一处”
炸声一响,也引着附近居住的不少闲人懒汉赶来凑热闹。
“那城中的房产占地多少,大屋几间,产权如何计算。”一个渔娘叫道。
“若是琦桢少爷不小心己经被淹死了呢。”一闲汉调笑道,“捞上来的尸首还值不值那价”
“只怕这些就不劳众位操心了。”一老者颤微微一指江面。
不等查良吩咐,船户们停船下锚,重赏之下,众人也顾不得江水冰冷刺骨,各自换了水靠,纷纷跳入江水之中,
这一边,海沙帮徒众们在江边刚扎了营,此际生恐落后,纷纷也更衣下水。
一时间,江面之上大小船只密布几里,水中人头攒动无数,大家各使手段潜水打捞,哪里还分得清什么是海沙帮众,还是船家水户,或者是查家乌衣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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