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为本王想得如此周到,本王却之不恭,先谢谢了,但不知小王子是否了解,南昌四周不似千里草原,万里戈壁,这方圆数百里之间,朝发夕至能有多少大明军队?”宁王说道,
“这个,我的近臣王忠祥粗粗算过,多则百万,少则五十万,”伯颜猛可看了看王忠祥,点头说道,“可王爷想过没有,中原有句老话,富贵险中求,宁王殿下应该熟知大明有王名曰,燕王朱棣,所辖府兵不过千,全凭一己之力,翻了大明的天,请王爷早下决心,小王愿早日见宁王早等大位,面南背北,称帝,一统大明江山,成为新一代朱棣。”
“王爷,老奴深知大明官衙旧习,就算天大的事情,只要火不烧身,多少人绕事而走,只求自保,有多少部队前来,就算来了,又有多少有实力的军队,多是保靖地方的部队,早已多少年不识刀枪了。”王忠祥说道。
“小王子可知伍文定,王阳明就在南昌城,巡抚孙燧与宁王府相邻而驻,本王确实没有准备好啊!”宁王叹口气。
“王爷,举事创天下,总需付出一些代价,宁王愿意此生就做个平淡王爷,自然不必考虑,我相信宁王殿下的方法总比困难要多,小王得知宁王殿下已经调拨血旗门的人,来个调虎离山。”伯颜猛可笑道。
宁王听到血旗门三个字,心中一凛,如此机密之事,天知地知,郭不让知道,几个办事的人知道,这小王子伯颜猛可如何得知,难道是自己随身近侍朵颜三卫的巴彦透露给小王子?
“容本王三思,”宁王迟疑说道。
“难道宁王还在思虑自己部下是否忠诚?小王自幼马背长大,熟知兵戈诡诈,军事正奇,我一千铁骑安营于血旗门莽荡山,山上多少兵马,多少兵马进出,小王心中还是有数。莽荡山支出大量人马,不是调出那铁脖子伍文定,王阳明,难道闲着玩的?”伯颜猛可笑道。
“好,好,小王子,沈公主,郭门主,王大人在场,本王在这里发誓,必讨逆,立正朔,”宁王正色说道,“小王子在此,多有风险,本王愿意赠送黄金万两,以谢小王子厚意,请小王子会蒙古大草原,待我起义兵讨伐无道昏君,小王子自可发兵策应,让北京首尾不得两顾,如此天下可得。”
“好,好,原来小王刚刚说错了话,不该说那个反字,宁王殿下顺天讨逆,正义之师。”伯颜猛可抚掌大笑。笑完,伯颜猛可继续说道:“不要钱,不要钱,我以赫连俊朗酋长大人的身份待着江南,王爷一日不举兵,我这个酋长就安全一日,宁王殿下,记得几年前,我与你家小皇帝正德昏君,在应州捉对厮杀一番?”
“是的,本王怎么不记得,本王那时聚集全部兵马,就等小王子一举杀了正德昏君,不想结果竟然是这般,当然,这不怪小王子。”宁王攥紧拳头说道。
“那几年小王子我得了您宁王巨款相助,草原上混得水草丰茂,部族众多,一时膨胀,按您的要求边境兴兵以犯内境,宁王许我草原雄主,助我为天之可汗。”伯颜猛可大口喝着酒,吐着酒气说道。
宁王听着心中略有不悦,果然要说这个事情,原来边境上厉害无比的小王子总有花不完的钱,用不尽的兵,比起其他草原雄主有着无数的神话,竟然都是大明境内一个小小封地的宁王所资助。宁王也举起杯,大口喝下去,也学着伯颜猛可粗声说道:“旧事不提,前程远大,小王子,喝!”
“提,怎么不提,今日之事,颠倒过来了,喏,喏,就像今天这个会,没算上沈樱公主,郭门主,那些日子,是你的朵颜三卫,我的蒙古同胞,巴彦和他的个兄弟,还有我的仆人王忠祥,在我的帐篷里,在我的据门堡宫殿里,我就这么答应了,要成为整个草原,整个黄金家族的共主,宁王殿下,我收了您的钱,应州之后,再无应州,大战之后,草原再无‘小王子’三个字,草原上的悲歌流传几千里,草原上的血让大青山的秃鹫盘旋了七天,宁王,朱!宸!濠!你给的银子,是钱,我鞑靼人,流的是血,宁王殿下,你清楚吗?血大于钱!”
“小王子,你醉了。”沈樱说道,目光转到王忠祥那里。王忠祥点点头,趋前欲扶着伯颜猛可。
“醉什么醉,日常操作,忠祥,倒酒,”伯颜猛可瞋目怒喝一声,“今天我高兴,我与大明宁王喝上几杯,今天情况,反过来了,我不要钱,宁王,我不要您的黄金万两,我送你钱,您宁王在大明里面起兵,我小王子在大明外头策应,是不是,宁王殿下,我们俩反了个头,我出银子,您流血!”
“好,好,小王子,你说得对,我愿意流血,我早想着流血了,我不愿做洪州的滕王,我愿意做南昌的宁王,我流血,你策应!”宁王酒喝到心中疼处,一把握住小王子伯颜猛可的手,“打天下,好兄弟!”
沈樱看了看郭门主,相互点点头,会意一笑,这哥俩算歃血为盟了。
“好兄弟,我话没说完,我真送了黄金万两,宁王,你回去查查,那个黑龙门的福满多金,就是我的送金信使!”伯颜猛可红着脸,猛摇着头说道。
“是嘛,好像是有黑龙门来祝贺,我以为那个福满多金是玉摧红的人。”宁王喝着酒,笑着说。
“不是,玉摧红只是认识福满多金,我送了你黄金万两,哈哈,我也送你黄金万两!”伯颜猛可醉道。
“管他娘娘的,我宁王不缺钱,有钱,有钱买东西,买下一切,买下天下!”宁王狂笑说道。
整个湖面就听见这喧嚣的噪声,远处的山林,夜枭一声怪叫,从林里飞出,掠过湖面,惊起一圈水波。
郭不让看了看酒杯的酒平面,似乎有一丝丝微动,然后,又平静了,他捻捻胡须,断喝一声:“在此偷听,不想活了!”,挥手一掌过去,一道紫光随着掌影而出,击穿了水阁顶板,露出数尺月光,众人猛然一惊,在水阁窗户口探望,月夜湖面上,两个影子在飞快追逐,一起一落如蜻蜓点水般,很远很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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