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晚上的忙碌,孙晓与何遇离开新广场后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一家麻辣烫店,店名为“杨国福”。
2009年,“杨国福麻辣烫”在东北,尤其是龙江省极为出名,据说是杨国福夫妇在一次去四川游玩时与四川麻辣烫结下不解之缘,依据其独创的品牌。
孙晓与何遇忙碌了一晚上,除了一开始吃了那几串羊肉串外啥也没吃,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所以点了一大堆好吃,麻辣烫、炸串,还有两瓶啤酒。
两人一顿风卷残云后,都撑得抚肚打嗝。
“怎么样?跟着哥混,既带你赚钱,又让你的俄语得以提升,还有好吃好喝的,美不美哉?”
孙晓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何遇看了孙晓一眼,没说话,心想你的确是美了。
这一晚上,烧烤摊吸引了很多年轻漂亮的俄罗斯少女,孙晓看得眼睛都直了,凑过去搭讪,还让何遇替他翻译,仅“你真美”就说了几十次,其中还不包括“腿长、皮肤白、熊大”等虎狼之词。
当然,这也不能怪孙晓意志薄弱,这群俄罗斯大洋马喝酒实在太豪放,根本不顾忌自己穿着短裙、短裤,就算还是老干部来了都想跟何遇学习外语。
“咱们今晚挣了多少啊?”
何遇避开“俄语提升”的话题,问了个一直想要问的问题。
晚上烧烤摊生意的火爆程度是有目共睹的,看着孙晓不断收钱,何遇也很是激动,毕竟他也是入了股的。
“刨除去成本,最少这个数。”
孙晓也没有隐瞒,嘴里咬着牙签,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
“一百?”
何遇下意识说道。
“呸!一百我干个屁。”
孙晓一口将牙签吐掉,嚣张道:“是一千,而且只多不少。”
“啥?你说咱们一晚上挣了一千多?”
何遇是真的震惊了,他爸在电厂上班,一个月也三千多块钱,他没想到自己一晚上就挣了他爸三分之一月工资。
“别惊讶,跟着哥混,挣钱很轻松。”
这还轻松?这不扯淡吗!
不仅何遇难以相信,在他们身后一桌坐着一对青年小情侣,两人点了一碗麻辣烫,正在你侬我侬地互相喂着吃,无意间听到何遇和孙晓的谈话,小情侣也是微微一愣,因为在江城这种小城市,一晚上挣一千可真是有点难度。
除了那些火爆的餐馆,或者那些涉及灰色的娱乐行业。
出于好奇,小情侣中的那个男的瞥了一眼“吹牛逼”的孙晓,发现原来只是一个稚嫩的学生面孔,嗤笑了一声。
“呵呵,现在的孩子真是吹牛逼不打草稿。”
嘲讽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孙晓与何遇耳朵里。
何遇知道孙晓的脾气有些暴,脸色有些担忧,正准备安抚一下他,生怕他一怒之下给这男的揍了。
谁知道孙晓也没说啥,拍拍大腿站起来:“走了。”
何遇看到孙晓的麻辣烫还剩下一点,问道:“不吃了吗?”
“吃个屁啊!”
孙晓故作生气道:“刚刚看到碗里有只蟑螂,现在有点想吐,走吧。”
瞬间,他们身后的小情侣脸色变绿,跟吃了屎一样,众所周知,麻辣烫都是在一个锅里煮的,别人的碗里有蟑螂,那么他们碗里的汤就是蟑螂的洗澡水!
“哼,让你们惹老子!”
孙晓冷哼着离开了。
……
“为什么不去找老板退钱?!”
走出麻辣烫店后,何遇表情也有些不适,忿忿不平道。
即便那脏东西不是在他的碗里,即便他人有些懦弱,但是发小吃了亏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孙晓只能无奈解释:“没有蟑螂,只是想恶心恶心那个傻逼。”
何遇瞬间明白了,原来,发小并没有改变“睚眦必报”的性格,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报复”而已。
不过,这也是一种改变啊,变得更成熟理性,不那么冲动了。
而这个发现就像是一个导火索一般,引燃了何遇之前的种种疑惑,让他内心闷闷的,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
直到走到自己家门口,何遇终于忍不住了,问道:“晓,你咋知道干烧烤摊能赚这么多钱的?你从来也没有做过生意。”
看着何遇疑惑的眼神,孙晓愣了一下,因为何遇这眼神不同于寻常的求知,而是困惑、费解,显然是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的确,一个在自己身边相处了十几近二十年的发小,短时间内突然变得成熟、稳重,甚至有点“诡计多端”,这是一件多么离奇诡异的事情。
何遇这榆木脑袋还算反应慢的,换个机灵点的发小,可能早就察觉到了。
孙晓自然不能坦白说自己是重生者,前世积累十几年的从商经验,让他一样就看出在新广场摆烧烤摊能赚钱,
那样的话,也许何遇会把他当精神病送进医院。
思绪闪过,孙晓很随意地回复道:“都是运气啦。”
“运气?”
何遇不信,嘟囔道:“哪有人运气这么好,第一次做生意就赚钱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看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