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她低下了头,而这一幕似曾相识,
“我不理解,主人您为什么感到低落呢?难道是因为刚才我对他们使用了力量,让您感觉不悦了吗?但是,那些人跟主人并【没有关系】吧,无论是同学、朋友、亲人都不是才对。”
“即使我将他们全部杀死了,主人也应该不会有任何的感情变化才对,因为他们是对主人来说【无所谓】的人。”
说着,她并不觉得当时的自己做错了什么。
而事实上,春人也不想去责怪她,虽然她做的太过激了,却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
但是———在当时的刹那,看着面无表情的将手枪抵在对方脑门的爱弥儿,从她漆黑、无机质的声音中,春人确实的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仿佛窥视到深渊下的某个庞然巨物的一貌,令人心悸。
“如果,我是说如果。”
春人为了确认心中的不快感,设问道,“我让你杀死除我以外的全人类的话,你能做得到吗?”
“......”
“可以哦。”
经过一番思索,她点头道,
“虽然这很困难,需要不知多少年的时间,但只要主人的要求,我就会竭力去完成的。大概经过五年,就可以【杀死】人类总数的三分之一吧。”
她的话毫无虚假,认真的回答,春人也知道她不会对自己撒谎,但在听到答案后,春人还是一阵惊诧,
“即使,人类文明会因此而被摧毁?”
“如果是主人的要求的话,无所谓。”
“即使未来创造出你的世界会消失?”
“无所谓。”
春人再次哑然,横在他们之间的高墙,令他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而爱弥儿继续着,说出了可以说是最甜蜜的话语,“我的存在就是为主人而创造出来的,我的全部都是为主人所有,所以———”
也是最恶劣的诅咒。
因为高度上的差距,她略微抬头,以仰望的姿态看着春人,表情淡然,可眼中却是如熊熊燃烧的烈火般炽热,蕴含着疯狂的味道,“主人以外的任何事,都是无所谓的。”
如同信仰着神明。
“......”
春人忽然想起,把她设置成这样的人,不是其他人,就是自己。
在那封二十年后发来的邮件,是自己亲手选择了【病娇系】,虽然当时自己以为是中病毒。
....如果可以,春人想要回到过去,给当时的自己脑门上来一巴掌,可惜时光无法倒流,而修改的方法也同样没有。
———“主人,我给你添麻烦了吗?”
爱弥儿的话,让沉思中的春人回过神来,前者低着头,以一脸奇怪的表情,其中掺杂的可能是委屈,或是不理解,也可能是悲伤。
就像是只即将要被丢弃的小狗,楚楚可怜。
“没有,但是如果放任你的力量,可能会造成不可估计的后果,太过危险了,以后不能随意使用。”
春人安慰道,将手放在爱弥儿的头上,轻轻抚摸着,后者不知道这个行为有什么意义,但还是顺从的低下了头。
力量取决于使用者的方法而决定好坏,虽然她对于人类世界还不够了解,时常做出有些脱线,或是危险的行为,但自己会作为监护人慢慢教育她,就像是教育子女般。
答案逐渐明朗。
“我们回家吧。”
春人说道,开始逐渐习惯春人抚摸的她,将脸蹭着春人的手掌,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经历了不愉快的事,但两人的未来却是一片光明,向着朝阳。
嗯———总之,先把一亿日元给还了吧。
春人思考道。
而至于少掉的那一部分(餐费3w,住宿费7000日元,游戏币3000日元,其他1000日元)
....就当是资本家为‘良心上的谴责’而购买的赎罪券。
不还了吧。
摸着爱弥儿的头,春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