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新立,詹事府除了林枢这个左谕德之外,就只有暂时兼任詹事的太子太师魏庆和了。
高万承一身玄色四团龙纹袍,立于东宫门外。身为东宫辅臣的林枢,陪侍在侧。两侧是东宫内侍,以及暂时充做东宫六率的龙禁卫将士。
“林师,昨日父皇曾经问孤,需不需要组建东宫六率。你觉得孤该怎么跟父皇回话?”
早朝刚过,天气已经变得很热。穿戴着整齐的官袍,林枢额头的汗都没停过。
听到高万承的问题,林枢极其郑重的回道:“殿下刚刚入主东宫,当多看多问多学多思,唯独不可想着掌权。无论是文事还是武事,皆不可沾。您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跟在陛下身后,学习君王之道。”
在其位,责谋其政。在内阁,林枢是内阁行走,职在连通内外。在翰林院,他是翰林侍讲学士,职在经筵。在宫内,他是翰林待诏,职在侍奉君上。
而他现在位于东宫,为詹事府左谕德,掌讽谕规谏,职在辅佐皇太子。
不管皇帝是真的有意让高万承开始接触兵事还是试探,林枢都不赞成早立东宫六率。刚刚立储便急着揽权,不是妥当的做法。
在听到林枢的劝谏后,高万承点头说道:“林师与我的看法一致,皇祖父与父皇立我为储,我的心里除了感激,只剩诚惶诚恐。”
高万承唏嘘两声,突然转身向林枢躬身拜下,惊得林枢连忙避到一旁。
“殿下,您这是……”
“学生要学的还有很多,以后还请林师多多教导!”
高万承执意要拜,林枢将他扶起,回拜道:“殿下这个礼,臣受了。今后臣定当尽心尽力辅佐殿下!”
“林师乃是当世奇才,有林师在,孤当无忧矣!”
东宫门前一副君臣相得的景象,两人在闲谈中慢慢等待着。
……
内阁不远处,首辅魏庆和慢悠悠踱步往前,跟在身边的两個家仆心中却是焦急万分。
其中一人忍不住劝说道:“太爷,您要是累了,小人去找个软轿过来……太子殿下怕是已经等急了。”
魏庆和呵呵一声,没有回应,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
又走了一刻钟,魏庆和在路上不停的与往来官吏打着招呼,而距离东宫,至少还有一半的路程。
家仆又劝说了一句:“太爷,小人还是找个软轿过来吧,那可是太子殿下。您这么……会怠慢太子殿下的!”
“你不懂,你家太爷去得越晚,太子殿下等得越久,对太子殿下越有利,而且陛下心中也会越高兴!”
魏庆和蟒袍玉带,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往东宫方向挪着。等进了宫城,道路两边忙碌的内侍宫女在看到魏庆和后,纷纷躬身站在两侧。
一国首辅,除了太上皇和皇帝,谁见了都要先行行礼。这位快至古稀的老人,总揽大楚军政事,掌握着国朝近半的权力。
东宫门口,已经等了半个多时辰的太子高万承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耐,远远看到蟒袍玉带的身影,恭敬的前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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