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摩托车技术一流，关键是摩托是新的，卸下两包行李减震就压不到底了，压不还不把这小子心疼坏。

“莱美工业区，高不定就去南门工业区，只看大厂，杂工，师傅，重点注塑机机修师傅，”

“你会敢杂活，还会修机，没搞错吧小舅，你会开自动机就不错了，乱说进去做不了会挨打的”

“要你找就那就是会，你舅我学不差，干活就更不会差，”

”等下你们进去，我站远点，“外甥还是不信，也是，学好和干活是扯不到一块去的，水平不够，连个小屁孩都忽悠不了。好在不和他一起进厂，至于老表，虽然和余志国同岁，还大他2个月，对表弟的聪明是有认识的，就像他习惯了虽然同龄，余志国就会干建筑，会砌墙，会木工。余志国家大哥二哥都做建筑的，会泥工，也会木工。他又不是个安分的，下学这两年什么都能做的，再会点机械和干杂活好像也正常，所以尽管有点疑惑，老表还是没说什么。车子在莱芜公路飞驰，路边还是荒草片片的，我知道工业区的厂房肯定是大楼房，这边是侨乡，借着改革开放和经济特区的东风，发展特别快，十几年后这条通向工业区和海边的公路两边就被楼房挤满了，再也不复荒草萋萋的模样。发展之快可谓是日新月异.这是块神奇的土地，在别的地方就余志国这样的小年轻别说师傅机修，就是去操作机器人家都不让，没听人家说嘴没毛办事不牢，没有老师傅带着干一段时间是不会让你独立班的。这里只看实力，行不行你机操作一下，熟练不熟练，会不会一眼就看出来了，行就留下试用一个月，不行立马走人。

工业区巍峨的大门很快就到了，直接进去，晚的话门卫就要执勤了不让随便出入的。

里面对着大门是一条宽阔的大路，一排厂房一条横路，横平竖直的，很是整齐，对着大门的主路边的厂房大门都开在主路慢慢的工业感，时代感。绕了一圈，几乎家招工的，普工技工都招十几二十年过去，想找个合适的工作那是真难了，不过现在这些厂工业区好点，工资及时也高，乡里那些无处不在的小厂子就呵呵了，没什么好说的，辈子就在一个小巷子来里家庭式的工艺厂蹉跎了好几个月，最后是偷跑出来的了，一起跑出来的还有一起干活的几个别的省份的同事，后来听里面沙洲的同事说老板找人骑着摩托到处找他们，说找到要往死里揍，因为余建国他们的偷跑，耽搁老板的货赶不工期，所以特生气。话说就是不耽搁工期也不可能放你走的，要不也不用连工资都不要也要偷跑。工业区就好的多，不用偷跑。你只要提前一个月提交申请，下个月就可以离职，工资结清。最多，下个月过来拿最后一个月的工资。当然，表现不好的有可能晚十一二点让你出厂，什么，明天早-不存在的。就是收拾你呢。

这边嘉达，成达，东升都是不错的塑胶厂，我知道里面还有个铝制品厂，工资很高，效益很好，做的都是各种化妆品的外包装，比如口红什么的，有个铝制外套，做的精细典雅，出货量很大的。

在东升门口下来，人小海一边等着，余志国就和老表两人亦步亦趋的走进大门，大门外有落地的大招牌，找自动机工和下模师傅，进去左手办公室，两个老板么模样的人和一个漂亮的小妹，之所以叫小妹是因为这是本地方言里没结婚的女孩都叫妹，结了婚就要叫女人了。

“有什么事吗”估计是看志国哥俩穿的土气，好听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疏离，这里是有鄙视链存在的，本地的看不起外地的，坐办公室的瞧不进车间的，当然余建国哥俩又年轻又土气，一看就是乡下才来的，那里是最底层，不过这样的小年轻是厂了最喜欢的，单纯，手脚麻利，身体好，是车间工人的首选，嗯这个好像很胆大的样子，一点都不发憷的那种，可能不是刚刚来的.

“我们应聘的”，

“你们会什么呢，自动机我们只要熟练工，装配是计件的。”小妹说。里面那两个大背头的老板也不说话只是一边和工夫茶一边打量两人，眼里审视的味道很浓。

“我应聘车间师傅，落模，我哥应聘打杂”。余建国不卑不亢，稳的一批。

“你应聘落模，你哪里人，以前在哪里做，做了多久，身份证有吗，”这次是那个30多岁年轻的大背头开口，声音清朗，

“以前在潮州，做了两年落模，机修什么都会，简单的模具问题也能处理，我哥做的不熟，我可以带带他，”这里的东西余建国是门清，只要他应聘成功，老表这个杂工就简单的多了，十分钟就可以手。没换个活去交代一下就好，辛苦点，干活灵活，自在，工资还高。说是活重，咱农村来的，那个比农活还重吗？杂活还没有技术含量，几分钟就能手。

“刚刚来的那个钟面四A机试模，让他去试试，”浑厚的男中音，话是对小妹说的，看的是年轻点的大背头，这是年长的那位老表开口了，

“好的，你们跟我来“。

余志国哥俩跟着小妹顺着车间往里走，车间空间很大，抬看见高头两边铺的轨道，有一条横的轨道把两边的轨道连在一起，横轨挂着倒链，这样顺着轨道能把模具吊到车间任何地方。车间里一溜七台机，最大的好像是七A，六台机都在有节奏的轰鸣，只有一台没有工作。车间很大，预留有两台大机我位置，94年啊，这条件好的不要不要的，如果再过20年，清一色电机起吊，现在还是土的掉渣多年龙门吊的天下，那用拉那，所以这里的轨道就很先进了，

问了要试什么料，那台机，那个模具，先清理烘干机，下料烘干，机器加热，根据试料调好了温度，然后才开始给模具吊环模，一世这个做了四年，余志国睡觉的地方就在机器旁边，机器只要运转正常，他就睡的着，但凡有一点不对，马就醒了，所以听声音就知道自动机运转的正常不正常，熟练的起吊，熟练的模，熟练的调试合模压力，熟练的料，清理料头，打开模具，里面的黄油擦干净，合模，进料台，打到半自动，3秒，模具开了，缺模，再擦下残留的黄油，加一个压，半自动，还缺，连做了十来模，成品出来了，样品出个十来模就好，模具还要回去抛光，边有点轻微拉模，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合模，退料台，开模油，合模，吊环，起吊，螺丝卸掉，模具顺利卸下来了，顺利的，整个行云流水40分钟，搞定。取下手套，看向正观察样品的几个人，年龄大的老板把两模样品放在模具是，“马安排模具回去，这个后面催的急，”然后带头走出车间

看的出来，他对余志国刚刚的表现很满意，虽然全程都没说话，但是工作干的流畅无比，甚至塑料烘干温度，料筒加热温度，料头加热温度，都调节的很好，甚至都没浪费什么料，要知道试模总试要射很多废料，而由于温度控制的好，塑料溶解的刚刚好，这个很难得。几个领导咕哝了几句，活了两辈子，都整不明白南东的方言，就是客家话也有一点点的痕迹可循，就这个南东话那是真不懂。

“你们通过了，试用期一个月，你试用期800，过了试用期1200，你哥试用期也是一个月，试用期600，过来试用期800，同意就带身份证行李过来，明天就可以班。”小妹带着甜美的微笑，

“好的，我们下午3点前过来，好吧，我吗看看住的地方，落模有单间是吧”余建国还是表现的不卑不亢，稳如老狗。

“是的，还有，没个月1号发工资，”“那就是压一个月工资了，有借钱吗“？

“每个月过了月半就可以借钱，但是有额度的，”

“好的，谢谢，我们下午来。”

漂亮小妹和两个老板站在办公室门口，看余志国和李朝举走出厂门，余志国听见那个男中音在说：”这个好“。OK,这个真好，晚不用像贼一样躲人家厂里睡觉了，看见外甥海胜在外面叼着烟卷兜圈子，不觉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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