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静斋和娄夫人听了何雨柱的话之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娄静斋摆了摆手,笑道:“小何师傅,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娄静斋捐献的那点家产,在爱国企业家当中实在算不得什么。甚至有一些人是把全部身家都捐了出去!所以我也没有什么脸面到处宣扬自己微不足道的贡献。”
何雨柱却正色道:“楼老板,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孔子徒弟救人的故事?”
娄静斋:“哦?愿闻其详!”
何雨柱说道:“孔子的徒弟子贡是当地巨富,一次他在卫国见有个鲁国人卖身为奴,就自掏腰包把这位同胞赎回来。
“因为鲁国有规定,如果见到鲁国人在外为奴,赎回来的钱由国家来担负。但子贡自认为救人为君子所为,自己也不差这点钱财,就没有去领国家的补助,并且拒绝了那个人的礼物。
“孔子知道后找来子贡对他说:‘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领取了国家报酬就是给鲁国人树了榜样,以后人人看到有鲁国同胞受难都会出手相救,而如果你不领报酬,其他人也就不敢救人了。’”
娄静斋听完这個故事,恍然大悟道:“这个故事我也看过。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我们这些做了好事的人都不开口,所以其他人就会认为做好事无利可图,就都不做好事了。对吧?”
何雨柱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那么多的圣人。固然有像楼老板您这样高风亮节的君子,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他们做出了贡献,想要一些回报也是无可厚非的。”
“这个故事的后半段您想必也知道,孔子的徒弟子路听了孔子的话,救了一个落水的儿童,然后收了他父亲送的牛当谢礼。结果孔子就大大赞赏了他!”
说到这里,何雨柱又把问题带入到了娄静斋自己的身上。
“就拿娄老板您自己来说吧!现在的您应该也能感觉到,风向其实已经开始有些微妙了。您是资本家,但投机资本家和红色资本家是有本质性区别的。做生意,需要公私合营,而且由于成分问题还会受到诸多的限制。”
“按照这个趋势走下去,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都说不好。您又何必为了君子的名节,跟自己过不去呢?何况您把自己做过的事情宣扬出去,本身也不是违背品德的事情。”
娄静斋听完这番话,心中大惊。
就连娄夫人也是望着何雨柱,眼睛当中充满了惊异的神色。
他们是没有想到,一个厨子竟然有这么长远的目光,而且看待形势的眼光如此毒辣!
他们不是没有察觉,否则的话也不会选择把名下的企业都做成合营,而且还要给自己女儿找一个成分好的普通人嫁了。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他们身在局中,看待事物就无法像何雨柱那样全面。
此时被何雨柱一番话点醒,让二人都陷入了沉思当中。
就连一开始叫何雨柱来的目的,两个人都给忘掉了。
娄静斋思索许久之后,看向何雨柱的眼神已经不由得带着尊敬。
“小何师傅,关于目前的大形势,你是怎么看的?”
何雨柱喝了一口绿茶,淡淡的说道:“您读过宪法吗?”
“嗯?这……倒是没有拜读过。”
娄静斋觉得有些古怪,法律类的书籍那都是法官和律师需要研读的。
他一个商人,哪有时间和心思去读那个?
何雨柱淡淡一笑,“等您有时间的话,去读一读吧!主要看一看第一句,我相信有些事情您就能想明白了。”
娄静斋虽然不太懂何雨柱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了,那看一看总是无妨的。
娄静斋笑道:“好,有时间我自然会去读一读!”
娄夫人双目雪亮,对于何雨柱的好感更甚。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厨子,娄夫人会把当做一个适合与娄晓娥结婚的老实人。
可他若是一个有才华有能力的有志青年,娄家将来的生意交给他打理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何师傅,不知道你对于做生意这方面有没有什么兴趣?”
娄夫人微笑道:“我听说,你们轧钢厂食堂的采购生意被你给承包了下来。看样子,你不光是想做厨师嘛!”
何雨柱眉头微微一挑,看样子娄家人调查过自己的情况嘛!
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娄家可是轧钢厂的大股东,想打听自己的情报简直是轻而易举。
他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说起来以后我的工作还得承蒙您多关照呢!”
娄静斋和娄夫人对视了一眼,眼神有些犹疑。
娄静斋呵呵笑道:“小何师傅,你难道想要把我们酒楼的采购也拿到手里吗?”
何雨柱的笑意更浓了。
既然人家都调查自己了,他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得露出一点自己的底牌来,让他们不要小看了自己。
“娄老板,您这话是哪说的!我在轧钢厂干活,不就是给您打工吗?实际上啊,我也算是您的员工了!”
何雨柱笑眯眯的对娄静斋说道。
娄静斋和娄夫人这一下子终于确定,何雨柱知道他们手握轧钢厂股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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