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如此,可她不是,她只是一个私生女。
若不是去年秋日姒汀公开将她立为嫡女,她可能直至今日还要以私生女的身份,苟活在姒府内,被康氏和姒秋欺压。
私生女意味着什么?苟活意味着什么?
不止她没有能力秋后算账,而且若是忍了这一次,对方下次就会更加蹬鼻子上脸。
若是一味退让,一忍再忍,那结果无外乎就两种:
要么名声败坏的彻底,成为众人口中不知廉耻之人,要么就死无葬身之地。
她宁可全京城的人都觉得她是个疯子,也不要所有人认为她没有贞洁,更不要人们将她逼上死路。
在生的希望面前,一切的一切都算不上什么。
“小姐还是喜欢世子殿下的吧?”
松柏见她神色不对,问她。
“还好,”姒苡有些累了,“算不上喜欢,只能是有些好感罢了。”
门不当户不对的两个人,就算有情愫,也不能互相理解。
更何况她只是对泽阳世子有些好感,还算不上喜欢,实在是没有立场要求他理解自己。
“今日之事,世子殿下做的没有错,是我错了。”
“小姐!”松柏心疼的看着她,想出言宽慰一下。不巧的是车夫的声音在此时出现,打断了松柏的话语,“大小姐,到宫门口了。”
马车内的谈话声戛然而止,远远看去,一蓝衣女子从马车中下来,形态优雅的往宫里走去。
白南冥暗中跟着她,自然知晓全过程。现下见姒苡入了宫,他返回到公主府附近,眼瞧着方才那拦车的男子进了公主府。
那人跟着婢女上了二楼的房间里,独自坐在了窗前,看着街上的风景,看样子是在等公主领报酬呢。
白南冥不再犹豫,举起弓箭,精准的瞄准了那人的身影。
……
婢女通报完,带着银子和公主的口谕回来时,惊恐的发现那人倒在了窗边,双目无神。
他背上插着一支箭,鲜血正从那里往外流了出来。
“什么味?你怎么搞的。”佑福公主闻到了血腥味,从殿内走了出来,不满的看向婢女。
婢女大惊失色,瞧见佑福公主出来,忙转身行礼。
这一行礼,身后那人就露了出来。佑福公主眼色一凝,没管婢女的礼,面色不变,径直往窗边而去。
“殿下,不可啊!”
婢女面色一白,正要阻拦,被佑福公主一脚踢开了。
她细细的看了看他背后的那支箭,神色有些严肃,血腥味顺着风传来。由于离得近,味道更是刺鼻。
“还不快处理了!”
她不耐烦道。
“是。”婢女慌忙的去找人了,佑福公主伸出手指,捏住了那人的面庞,看了两眼,又松开了,用手帕擦了擦手纸,嫌恶道:“这点事也办不好,真是废物。”
“晦气!”…
见婢女又上来了,带了几个太监,将男子扛了下去。
婢女迎着浓重的血腥味,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艰难问:“殿下,要不要安抚一下他的家人?”
“家人?”佑福公主冷哼一声,“他还有家人?本宫怎么不知道。”
婢女了然,连忙退下安置事情去了。
诚鹊楼上,白南冥默不作声的喝着茶,对面坐着泽阳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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