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这么多年，我没佩服过谁，可是对李大侠，我是彻底服气的，就不知他是哪里人氏，是否已经婚娶，我有个小女容貌不错，芳龄十七，尚未出阁……”

不是吧，这么快都要跟我攀亲家了？……赵墨赶紧打断文掌柜的话道：“对了，唐记砚坊的掌柜，现在怎么样了？”

上次临走时，赵墨问过文掌柜，知道砚台是唐石桥寄售的，所以现在问这句话很合理，不突兀。

“他被官府关起来了，具体怎么判，现在尚未知晓，不过听说他也是被迫的，贼人用妖术弄他的独生儿子，差不多快弄死了，他只好屈服。”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赵墨轻叹一声，想起了自己在王宫的处境。

“我想去官府为他求情，毕竟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交情的，他也有自己的苦衷，马公子，你觉得如何？”

“掌柜宅心仁厚。”

赵墨点点头，不置可否。

这是文仙斋掌柜和唐石桥两人的事，怎么处理最合适，文掌柜自然有分寸，他作为外人，不好给意见。

“马公子，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哦，说来听听？”

“李大侠与我素未谋面，他怎么知道我被骗了12锭金子，不多不少，送过来的正好是这个数？”

文掌柜很疑惑。

赵墨略微沉吟，道：“或许他当场审问过那些贼人，文仙斋是著名商家，贼人自然记得清楚。”

掌柜想了想，觉得这个解释很合理，两人就把话题转到了龙须纸生意上。

赵墨告诉掌柜自己的想法。

既然龙须纸的生意好做，他想增加人手，把龙须纸的产量在短时间内翻上一倍，就不知文仙斋这边在销售上是否有难度。

掌柜微微点头，对赵墨说出了自己的一番见解。

原来，这个世界使用的书写载体总共分三大类：竹简，黄麻纸，绸面纸。

竹简的缺点是重，但胜在价格便宜，结实耐用，目前占据了80%的市场。

绸面纸很好用，但缺点是太贵，目前只占据5%的高端市场，纣王写圣旨、名家作画、军队传递情报等等，都用绸面纸。

黄麻纸价格中等，书写体验也中等，有些人嫌竹简太重，又嫌绸面纸太贵，于是就用黄麻纸，市场占有率大概是15%。

龙须纸因为价钱跟黄麻纸接近，但书写体验远胜于后者，所以现在抢占黄麻纸的市场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至于取代竹简和绸面纸，龙须纸在质地上肯定是没问题的，关键是消费者是否愿意改变书写习惯。

听完掌柜的介绍，马文龙版的赵墨沉思道：“这么说，如果我们能让用惯了竹简的人改用龙须纸，我们的销量可以提高至少五倍？”

“不错，但这只是愿望，要实现它，非常非常困难。”

“哦，为何？”

“马公子，你试想一下，现在是谁在使用竹简？自然是官府啊。官府每日消耗的竹简汗牛充犊，数量极大，但问题是，你能改变他们运作公文的习惯么？”

是哦，大商的官僚系统正是竹简的最大用户，如果能让它改用龙须纸办公文，那我就发大财了……赵墨没说话，却不由地意动。

掌柜继续道：

“其实，前些时候我已经想到这一层，把龙须纸样品送到了王宫采买处，他们常年从我这里采办文房四宝，彼此关系不错。

我相熟的人叫曹采办，他把样品呈交了上去，可他的上司却一直没有答复。

唉，官府的事就是这样，咱们急不来，只能等，这辈子能让龙须纸替代竹简，我就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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