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柱手里抱着原木椽子,照着脑袋,两下把一个掉下马的吐蕃骑兵砸成了饼,却听身后传来了马蹄声。
朗日双眼通红,夺路而逃,跳上一处矮房,再往下去时,又是一条巷子。
定眼一看,看见了这巷子里转过身来的赵大柱。
赵大柱比赵吉利要矮上半头,却比赵吉利更加壮实,此时见朗日身上穿着的链甲和普通骑兵不同,情知大小是个头目,是赵正嘴里嘱咐“擒贼先擒王”的重点人物之一,当即大吼一声“哪里走!”,硕大的手掌一翻,挺着原木椽子就扑了上来。
两人电光火石之间对视了一眼,朗日心道这汉子眼神好生犀利,心里已是凉了一截,不敢正面对敌,手里弯刀掷了出去,趁赵大柱躲闪之际,从旁掠了过去。
赵大柱势大力沉的一椽子抡了个空,返身之时又听一声破空之音。朗日骑在马上回身张弓搭箭,射了出去。赵大柱已是躲闪不及,护腿皮甲当即被射穿,踉跄了几步,眼睁睁地看着朗日消失在了巷道出口……
赵吉利利用地形与三名断后的吐蕃骑兵周旋,胡三大则从一旁的窗口跳了出来,手里端着弩,从后面一箭射倒一个,低头上完弦再抬头时,赵吉利已经一拍刃结果了最后一个吐蕃人,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你大爷的胡三,你怎么不躲到天黑再出来!”赵吉利气喘吁吁地骂,“还好老子身手矫健,不然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胡三大一边抽出箭矢往弩上挂,一边道:“你是全然不记得元良跟你说让你不要恋战,打完就从路边的窗户跑,我自会接应你。你倒好,倒是杀得兴起,你几个战成一团,我又如何助你?好在这些贼匪后面没有援兵杀来,否则我就真的帮你收尸了……”
“多大事!?”赵吉利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想吹几句牛逼,却见路的尽头朗日冲了出来。
“让开!”赵吉利一把将挡在面前的胡三大扫到一旁,“这货是元良指名要的!我去弄死他!”
朗日刚从赵大柱的手底下死里逃生,此时早已经是惊弓之鸟,他出了巷口,顺着来路一路狂奔,转个弯就看见了赵吉利。心里不由一慌,他怎么还在?
赵吉利的勇猛朗日是领教过的,比起在巷子里挥舞着原木椽子的赵大柱来说,赵吉利才是朗日心里的那一点阴影。他那柄拍刃耍起来气势磅礴,大开大合,沾者非死即残。此时见赵吉利拖着拍刃直冲而来,朗日毫无恋战心思,拖了一把马缰,那战马嘶鸣一声,转身就往路旁的乱砖堆上冲去。
这里是推到的砖墙,本不高,朗日踩上废墟之后,眼瞧前面就是一座矮墙,矮墙外是阡陌交通的田野,当下心中大喜,手里拿着的弓使劲往马肚上一拍。
“驾!”
战马似是也知情形凶险,扬开四蹄奋力一跃,竟是跃出了两三丈远。
可堪堪跳过了矮墙,却不料落地之处是村外的护城河,河里遍布拒马和马刺,战马一落水,便被几支马刺刺穿了肚腹,动弹不得。
朗日只好下马涉水,却感觉腿脚刺痛,手里一摸,摸到了水底拒马边挂着的铁刃。抬起手来一看,满手的血。
“贼汉!贱奴!无耻!”
朗日顿时气得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喷了三尺多远。
他这一辈子活了快三十年,就从没见过有这么不要脸的敌人。和唐军交手打不过,那是因为唐军兵甲犀利、气势如山。在平凉村吃的这一瘪,则完完全全是因为敌人的阴险歹毒。
朗日狼狈地上了岸,抬腿一看,腿脚上全是流着血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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