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吃完饭,交待一声,准备在西墙开个角门,便匆匆回了蘅芜苑。
陈渔吃了寥寥几口,便难以下咽,没做成那事儿,竟然连句闲话都不愿与我多说了?
可见也是色欲熏心,薄情寡义的。
若不是看在当年是你将我们姐妹放出来的份儿上,我又何苦如此委曲求全。
李斯若是知道她的想法,定会狂呼冤枉。
一开始,他还想告诉陈渔,自己明天将要陪宝丫头去孟良崮剿匪的事,话到嘴边又咽回肚子。
二女本就不对付,没得打搅大家吃饭的兴致。
再者,说了之后,万一二女定要跟去,没得徒增麻烦。
李斯回到蘅芜苑,莺儿正在收拾桌子。
十几个菜,都被清了盘,李斯不得不佩服三女的实力。
碧儿半仰躺在北面太师椅上,昏昏欲睡。
薛宝钗更是夸张,腆着的大肚子几乎比胸还高,兀自不住嘴,捧着坛子酒往嘴里灌。
李斯一把抢过,“行了,宝丫头!”
薛宝钗红着脸,大着舌头道:“你谁啊?要你管!拿来!”
李斯一挥手,将坛子扔到门外,“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薛宝钗疯了一样冲到门口,捧起大块的碎片,将里面残存的酒倒入肚中,连嘴角被锋利的坛片划破都不管不顾。
莺儿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夺过坛片,眼泪哗地一下就涌出来了。
抱着薛宝钗大声号啕,“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这两天,你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小姐,你心里有不痛快就说出来,管他什么宝二爷、李大爷,咱们都不理他,咱们回金陵,回家!”
莺儿的哭诉让李斯猛地惊醒。
宝丫头一个弱女子,因为宝玉才不得不背井离乡。
宝玉活着时,固然是个拖累,但毕竟还有个指望。
如今,宝玉新逝,可谓孤苦无依。一时气头上的失心疯,承诺跟了我,而我不但未能照顾好她,反倒一次次地惹她伤心。
她现在的暴饮暴食,固然是中尸虫在作怪为主因,未尝不是借食物填充内心空虚,排解郁闷。
二者叠加,进一步加剧了她现在的自暴自弃。
他走上前去,轻轻拥着她,盯着她通红的眼睛道:“宝丫头,以前是我李斯不好,我向你道歉!同时,我也向你承诺,有我李斯在,以后断不会再拂你的意,让你受苦。”
薛宝钗瘪了半天嘴角,终究还是忍耐不住,趴在李斯肩头号啕大哭起来。
李斯怕惹人误会,连哄带骗地把她拉到西耳房。
薛宝钗抽噎会子,突然指着李斯鼻子骂道:“姓李的,你算什么东西!这是我薛宝钗的物业,这是我为宝二爷置办的东西。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就把那些骚猫狗臭的一个个往家领?”
莺儿见小姐出言不逊,连忙把她往床上推,“小姐,你喝醉了,且先歇息,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薛宝钗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你算什么东西,也来管我!”
李斯以眼神示意莺儿与碧儿且出去,以免宝丫头酒醒后尴尬。
莺儿怕小姐吃亏,待要不走,又想起最近几天的种种,护主的心也就淡了。
罢了,罢了,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又何苦多管闲事!
“我薛宝钗是答应当你的暖床丫头,那你也不能太欺负人了!我薛宝钗纵然是个未亡人,那也是大家出身。你看看你,都招惹了些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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