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东楼的鬼哭狼嚎,终于让王安躺不住了。
在白皮小太监的搀扶下,他颤巍巍地走了出来,皱着眉头问道:“这又怎么回事儿?咱家还没死呢!”
除了李斯,及早就躺在地上的严氏父子,众人呼啦啦跪了一地,脸上皆有喜色。
特别是一众锦衣卫,钦差大人没事了,自己的项上人头也终于保住了。
一个个看向李斯的眼光,无不充满了感激与敬畏。
王安先对钱谦益道:“受之兄,你我算是半个同门,不是跟你说过,不用下跪的嘛!”
钱谦益摇摇头,“非也,非也,谦益跪的不是师兄,乃皇上也。”
次哦!
李斯腹诽不已,这姓钱的果然没长几根骨头,怪不得能干出“水太凉”的事儿。
王安北向拱手,正色道:“那是应该!”
钱谦益再跪会儿,自觉无趣,讪讪地站了起来,悄声道:“师兄,李小仙师固然有通天手段,可下毒一事不能不究啊。”
王安睥睨着他,“依你之见?”
钱谦益再靠近一步,附到王安耳朵上道:“师兄,那李尽忠被今上赐魏姓,名忠贤,风头一时无两。此獠虽目不识丁,却心高志远,绝非池中之物。师兄又不在京城,只怕夜长梦多,何不趁此机会……”
王安之所以躺在公案上不出来,也是在反复权衡此事。
那魏忠贤久居深宫大内,经营了几十年,整合拉拢了子孙爪牙无数。
而自己,虽是皇上大伴,却偏安王府,宫内并无得力体己之人,可谓光杆一个。
好在,当今皇上新帝登基,又正值春秋鼎盛。只要皇上在,以自己这么多年对他潜移默化的影响,“大伴”这香火情绝不会轻易断的。
只是颦儿托梦的“红丸不进”,很明显是在影射当今,难道会有什么不测?
想到这里,王安的心渐渐又硬了起来,宁杀错,莫放过!
他看了眼李斯,又有些为难,颦儿梦中嘱我好生看待他,这让我如何是好!
还有陈渔这丫头,想起来就替以前的自己臊得慌。
明明是碧月的好姐妹,我却偏偏就迷上了她。
甚至,还因为她的金莲杯而中了砒霜之毒。
此事传入京城,那些达官贵人、贩夫走卒可就又多了不少谈资。
我王安黄土埋到脖了,固然可以不要这张老脸,这让碧月与布儿以后如何见人?
王安举棋不定,吕布同样在犹豫不决。
他当初之所以拜王安为义父,图的便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能够时刻接近朱碧月,以期天长日久,博得芳心。
哪想到,那朱碧月对他这义兄,向来不假辞色、敬而远之。
反倒是汐浣仙子,因着碧月的关系,偶尔还嘘寒问暖、虚与委蛇一番。
如果这次能借着义父中毒的事,拿捏住陈渔,凭自己的手段未尝不能抱得美人归。
只是听说,李斯李小仙师射中字谜后,那陈渔便放出风来,非他不嫁。
开罪了李小仙师,别说想跟他学练气法门,只怕以他那神鬼莫测的手段,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听李小仙师的语气,对陈渔好像并未有多在意,那我何不试探一下。
吕布打定主意,上前一步,拱手恭维道:“小仙师好手段!”
李斯倨傲地点点头。
其实,他也在犯迷糊。
意念控制雪玉白碗击打严东楼时,胸口的两颗痦子好像同时一热,一股莫明的力量传导至手臂,加载于玉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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