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
李斯快步上前,一把将大印抓起扔在地上,怒喝道:“病人本就呼吸困难,这是怕他能喘动气儿,死慢了吗?”
一声爆喝,吓得正拿丝帕儿给老者擦拭血迹的白皮青年一个哆嗦,看了眼吕布后,方回道:“这大印上凝聚了一府之内的人族气运,咱家……咱家正以这气运为老祖宗吊命呢。”
咱家?
原来是个太监,怪不得!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李斯围着老者转了两圈儿,又装模作样地伸出黑乎乎、满是泥巴的食指搭在老者手腕处。
慢条斯理地问道:“病人这是误服砒霜了吧?”
吕布上前,躬身答道:“正是。昨天晚上,义父偶然得了陈渔的一只三寸金莲,酒兴大发,一连喝了九金莲杯,当晚气儿便不太顺。”
李斯闻言,眉毛轻轻一颤。
汐浣仙子陈渔的金莲鞋?
次哦!
严东楼抢了鞋子,就是为了献给这个老太监?
怪不得碧儿说,严氏父子都被下了大狱,原来是被当作杀人凶手了。
如此一来,只怕那所谓的汐浣仙子陈渔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这鞋子可是过了自己手的,真追究起来,到时自己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吕布见他骤然变色,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一层汗粒儿,一颗心提了起来,“我义父……无大碍吧?”
“混帐!”李斯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既然昨晚便已有异,为何现在才来诊治?”
吕布握戟的手青筋暴露,吭哧吭哧喘了半天粗气后方道:“大夫骂的是。我们,我们有要事在身,急于赶路。初时以为义父只是偶感风寒,今天早上睡醒后已好多了,甚至还挣扎着又吃了三金莲杯。
结果到中午便开始流鼻血,后来竟然七窍都冒。茺山野岭的,找不到大夫,我们这才又返回了沂州城。”
李斯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这幸亏是遇到了我,换作别人,等着准备后事吧!”
“你……”
吕布气得直咬牙,小子哎,治好我义父,一切便罢,否则,本将军定把你碎尸万段。
李斯前世小说看多了,知道但凡有能为者,无不是有脾气的。
明明自己吓得要死,偏偏得装个大尾巴狼。
“你什么你,去取些清水来!”
李斯掏出早已变为正常大小的玉碗,先在吕布眼前晃了下,又以袖子遮挡,抠了些指甲缝的泥土,洒入碗里,舀了半碗清水搅拌均匀成浑汤儿。
然后掐着自己都莫明其妙的手印,以南腔北调,五音不全的嗓音,胡乱哼哼着“青花瓷”: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吕布看得两眼都要窜烟,偏偏又不敢阻拦。
这满脸泥巴的混帐小子,怎么看怎么象是个跳大神的,到底行不行啊!
义父但凡有个好歹,不但是你,便是那三个美貌小娇娘,都得给义父他老人家陪葬。
李斯见那老者出气多,进气儿少,显然快要不行了。
纵然记恨他们追杀原主,可自己身处险地,宝丫头她们仨个,更是被扣为人质,当下也不就再磨蹭,大吼一声道:“撬开病人的嘴巴!”
“慢着!”
吕布上前一步,从李斯手里抢过碗,习惯性地先闻了下,又试喝了一小口。
“药汤”入肚,他只觉一股清凉沿嘴巴一路下滑到腹中,所过之处,烧灼似的疼痛立除,犹如春风拂过,那个熨贴。
他虽然只喝过一金莲杯,饶是如此,昨夜、今晨,一连拉了七八次肚子,到现在腹内仍咕噜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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