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仿佛在冰河中沉睡了整个世纪,等他睁开眼来,或是因为饥饿,生出了幻觉。
又或是因为冰雪的缘故让他产生了视幻,当白冰睁开眼的那一刻,在他身前不足三米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两名奇装异服的怪人。
两人一黑一白,头顶高帽。
白衣服那位,身材高瘦,面色惨白,高帽上写有‘一见生财’四字,手持铜铃擀面杖,极其阴惨。
黑衣服那位,虎背熊腰,神色凶悍,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字,手握血色长令牌,极其凶煞。
三人六目只是匆匆地对了一眼,白冰有些不明所以,莫非眼前两人也是末日中的幸存者?
黑白无常也有些愣神,只是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白冰,半响也不吱声。
三人僵持一阵,黑白无常这才回过神来,只见两位阴司匆忙的背过身去,互看一眼后便大呼‘晦气’。
白冰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惹得两位阴司直呼晦气?
白衣人谢必安传音道,“无咎,这家伙有点东西,竟有金光护体,这个魂怕是不好拘了!”
黑衣人范无咎传音道,“这级别的人物,你还想拘人魂魄?你今天出门被大黑驴踢了脑袋不成?”
。。。。。。
确认过眼神,那是惹不起的人,两位阴司连忙使出鬼界秘法,“先遁一步”当即开溜。
等黑白无常遁出百步,白冰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啊飘。”
“二位兄台,莫走,老弟我有一事不明!”
随即白冰身边金光激荡,整个人便化作一道金光追了上去。
谢必安二人只觉身后一阵阴风袭来,心道不妙,探出脑袋,便往后看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出尿,两人一手阴间遁法可谓来无影去无踪。
这二人及善脚力,凭着脚下鬼魅无影的功夫,长期蝉联鬼界运动会各项田径赛事冠亚军。
论遁法之精妙,便是找遍整个冥界也在难寻到优秀的运动员与之抗衡。
此时此刻,以脚力闻名的阴司,却轻易被一名来路不明的白面小生撵着跑,这让二人心中分外忐忑。
眼看着白冰越来越快,谢必安与范无咎显然流露出了惊慌之色。
这种从忐忑到惊慌失措的变化,源自于包裹着白冰的那道金光。
谢必安惊呼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罡之法,纵地金光?”
范无咎大张着嘴巴点头道,“天罡之法,地煞之术,那可是金仙绝技,我等微末阴司,万不可开罪对方。”
谢必安急忙运转遁法,“老范,你我二人就当双目失明,双耳失聪,可别惹着这位上仙了。”
三界之内,等级森严,作为冥界阴官的二人,自然不敢冲撞白冰这位上仙。
若是让白冰知晓他们为了勾白冰的魂魄而来,说不得便会落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两位阴司在前方没了命的狂奔,白冰则跟在他俩身后悠悠地飘着。
穿过草原,越过山川,跨过河流,飞过万水千山,白冰一阵猛追,偏偏就是追不上那两人。
明明感觉自己的速度不慢,但他就是无法提起速。
也不知道这段竞逐持续了多久。
随着奈何桥边一黑一白两道幽光先后闪过,这场狂奔才宣告结束。
黑白无常先到,白冰也不紧不慢的在一阵金光的包裹中来到了桥边。
孟姜守在桥头,在她的身边有一炉冥焰燃得正旺,炉上盛着金鼎,鼎内汤水沸腾,香气四溢。
轻纱遮住了孟姜脸庞,她那妖娆的身段则被缭绕的薄雾所笼罩着,犹如轻风扶细柳,仿若淡月失梅花。
见到孟姜,黑白无常如同看见了救星一般,这才稍觉心安,感受身后白冰的目光传来,他二人又不禁哆嗦了起来。
他们也不知跟在后面如同狗皮膏药般的白冰,到底是哪路神仙,竟然如此锲而不舍的跟到了冥府来。
一时间二人都在惶恐,细思着自己究竟那里开罪了白冰。
冲撞白冰并不是他们的本意,作为阴司,司职便是勾魂锁命无意之举,却是惹来了这么个天大的麻烦。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这等误会还是留个阎王老爷解释,他们这样的小喽啰可不敢在其中斡旋。
天塌下来还有个子高的在上面顶着,两人既然已经回到了冥府,断然没有在怕的道理。
无论白冰是敌是友,自然有判官阎王在前面顶着。
谢必安与范无咎稍一对眼,便知对方心意,不约而同的化作一道幽光穿桥而过,说话间便已踪迹全无。
奈何桥边,络绎不绝地有鬼差押着生魂在桥头排队领汤,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头。
黑白无常,勾魂锁命,黄泉路上走一遭,奈何桥头孟婆汤。
见到这般场景,白冰自然是知道了自己的处境,想来刚刚自己便是是被那两位阴司拘了魂魄。
有两位阴司在前接引,这才一路飘到冥府。
在放眼向前,那轻纱掩面的女子自然就是孟婆了。
已经死过一次的白冰,胆子反而壮了起来,嗅着那垂涎欲滴的香味,即便是魂体的状态,都被勾出了馋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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