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梦弼叹了一口气,鬼神难欺,若非他棋高一筹,恐怕就要被阳鬼发现了。
有这两个大鬼看门,宫梦弼是绝无可能溜进去了,好在机会就在眼前。
他钻进山中,找了个清净地方缓缓吐纳。
另一边,王老爷在家大发雷霆。
他去了一趟西龙山,带着两个小厮,一对护卫,结果回来之后,自己喜爱的美妾和小厮却跑了。
这两个人翻墙而出,换了衣衫一路逃亡,不知逃去了何处。
王老爷怒不可遏,把家中姬妾都叫到前厅,大声呵斥。
“老爷对你们可不薄,你们本事贫家女,又或者流落烟花巷柳,又或者就是贱籍。是我把你们买回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绫罗绸缎供养者,怎么?如今胆子大了,敢逃了?”
“啊?”
王老爷摔碎了一个瓷瓶,破碎的瓷片四处飞溅,将跪在地上的五个姬妾吓得哭出声来。
“哭?哭什么哭?”
“你们是不是也想逃?”
他揪住一个美妾的头发,把她拖到一边,呵斥道:“你是不是也想逃?”
那美妾吓得泪水涟涟,痛哭着,求饶着:“没有,我没有!”
他一把将这美妾推在地上,转头道:“你们若是不想活了,我现在就能满足你们。”
“说!你们是不是知道那贱人逃去哪了!”
他掐着另外一个女人的下巴,把她提起来,喝问道:“你跟她关系最好,你是不是知道内情?”
那女人眼中尽是恐惧,连忙摇着头,但根本挣不开他的手掌,只能呜呜叫着。
王老爷暴怒着,道:“说不说!说不说!”
那女人只觉得脖子剧痛,喘不上气,两眼渐渐翻白了。
“够了!”
前厅的门被一把踹开,王老爷的正妻王氏站在门口,她冷冷地看着王老爷和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美妾们,脸上露出一丝疲态:“大半夜的,你要做什么?”
王老爷把那女人扔到地上,只听她剧烈的咳嗽起来,整个人缩成一团。
王老爷呼吸一窒,硬邦邦道:“你,你怎么来了。”
王氏年逾四十,整个人清瘦又愁苦,冷笑道:“人都跑了,你这样闹是做什么?我再不来看看,你是不是要把她们都杀了。”
说着话,王氏就咳嗽了起来,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王老爷连忙上前去扶她,道:“是我不好,惊扰你休息,你吹不得风,快回去。”
王氏没有拒绝,带着他远离了前厅。
等他们走后,前厅里那些可怜的女人才劫后余生一般,抱头痛哭起来。
偏偏又不敢哭出声,只咬着牙啜泣着,又惊又惧。
王老爷把王氏送回后院,才又回到前厅,看着前厅里惊惧的女人,想要发怒,却又觉得索然无味。
“都给我滚!”
五个美妾都除了前厅,王老爷才一拳捶在桌上,恨声道:“跑?你们以为跑得掉?”
确实跑不掉。
永康县的衙门与王家沆瀣一气,只以家中失窃、缉拿盗匪为由,就图形画影,到处搜拿那一对可怜人。
天明之后,还没有到晌午,这一对亡命鸳鸯就被缉拿押送回了王家。
王老爷坐在庭中,这对亡命鸳鸯被押在院中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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