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外传来的响动打断了南羡的思绪。
冰魄将蜂蜜和一坛子泥封的酒拎了进来,语气不冷不热:“南姑娘,你要的东西。”
“多谢”,南羡朝他露出个笑容。
冰魄没有多言,退了出去。
小院恢复了安静,有了事先调好的酱料,烈酒鱼很快大功告成,鱼肉完全除腥,散发出浓郁鲜美的味道。
又炒了几样蔬菜,将做好的烈酒鱼和蒜香蜂蜜炸鸡一起放在托盘上。
打开正屋的门,雕花窗下的罗汉床上,已经没了光隐踪迹。
就连临走前搭在少年身上的那条薄毯也消失了。
南羡一愣,将菜放下转身出门,唤了几声后在后院水井处看见了蹲在地上认真搓洗衣裳的少年。
阳光落在他洁白无瑕的侧脸上,长睫在眼窝处投下模糊的剪影。
鲜黄的衣裳像是春天第一朵沐浴温暖的迎春花,耀眼璀璨。
可南羡却知道,那鲜艳明媚的金黄之下,是数不清的惊心伤痕。
“光隐,吃饭了。”
南羡没有走过去,杏眼复杂的看向安静清洗衣裳的少年。
听到声音,光隐欢喜的转过头,眼角眉梢爬满了盎然的生机:“好,我马上就来。”
在他侧身的时候,南羡看见他清洗的亵裤和薄毯,愣了一下,顿了顿道:“薄毯不用你洗,而且那亵裤脏了,你可以重新换一条。”
堂堂腥雨楼绝杀,应该不至于穷到舍不得丢条亵裤吧?
“你伤还没好,不要随便走动。”
闻言,少年低垂下眸子,缓缓拧开亵裤水滴,波光流转的桃花眸闪过一道旖旎梦幻的异色。
本就略带粉晕的眼尾愈发眼里勾人,若无其事抬起头,目不转睛盯着南羡,宛若一只饿狠了,想立即散发媚香扑倒猎物吸取精气的狐狸精。
清脆的声音也含了沙子一般,低哑勾人:“羡妹妹,不要对我这么好,否则我会忍不住,在我临死之前咬断你的脖子,吞光你的血肉,和你融为一体!”
他一字一句吐字缓慢清晰,南羡心脏咚的狂跳。
疯批安静的时候,只是个安静的疯批,仅此而已。
深深瞥了少年一眼,南羡缄默无声的离开后院。
身后的视线如芒在背,直到她走出了光隐的视线范围,那股危险感才陡然消失,南羡绷直的脊背瞬间松垮下来。
院中蝉鸣令人心中烦躁,也让南羡心里更为紧张。
她若无其事的回了正屋,取走几个架子上的药瓶,又回了厨房,将没用完剩下的辣椒粉倒进一个空瓷瓶里。
厨房里还有大半坛烈酒,烧掉整个浮生苑是不可能的,但也足够吸引外面杀手一时半刻注意力了。
因为午时从光隐那里感知到了危险,整个下午南羡都缩在自己的屋子里,一边反复研究前几日观察腥雨楼记录下的地形图,一边寻找着最可能逃出去的路线。
最后,南羡手指轻轻点在了银鱼池上。
腥雨楼想处理一具尸体再简单不过,何须将尸体抛进水里让银鱼撕咬?
让银鱼啃噬尸体,整个池子就犹如一个化尸池。
若河水不流通,长而久之水面必定会产生异味污浊不堪。
唯一的可能就是水底有直通楼外的暗河,三生正是明白这一点,所以在暗河之上饲养了一群食人银鱼,杜绝了这条通往外界之路。
“砰砰砰。”
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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