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山拧巴着眉头站在院子里好久都没有动,而叶浮屠早就已经离开,一直到快吃午饭的时候,叶琉璃张望着院子的方向,欲言又止。
正在吃饭的叶浮屠说:“怎么,担心他?”
叶琉璃表情一僵,冷淡地说:“师父,你学坏了。”
“咳咳咳!”叶浮屠猝不及防地呛了一口汤,而叶琉璃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生气了,连纸巾也不送来,还是叶浮屠自己起身去拿了纸巾,他哈哈大笑着对叶琉璃说:“琉璃,是师父把你养大的,到底是师父学坏了还是琉璃你长大了,师父还能不知道吗?”
叶琉璃气愤道:“师父,你要是再胡说的话我不理你了。”
叶浮屠赶忙把纸巾放下,说:“好好好,我不胡说,说正经事总行吧,我早上指点了一下他的剑招,他现在还在领悟呢,都快四个小时过去了居然还没有出来,这小子的悟性和韧性当真是不错,不过就是年纪稍微大了一些,接触的东西也多了,所以心思很繁杂,心思不纯净的人是不适合走剑道的,想的多了杂念就多,而杂念一多,出剑的时候就无法保持全神贯注和孤注一掷,但我又感觉他很适合用剑,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可惜了一个好苗子,要是早十年,这小子在剑道上的成就不会比你低。”
叶琉璃想了想,认真地说:“他巅峰时期也未必打不过我。”
摇摇头,叶浮屠说:“那是因为你从小跟我学习剑道和武功心法,一脉传承是系统的,而他不同,看的出来他应该没有系统的功法学习过,多半都是在摸爬滚打里面自己摸索出来的,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不容易被规则限制,不拘泥,一些想法天马行空连我都惊讶,但是坏处却是毕竟根基不稳,漏洞百出无法形成一套严密的系统,而你们最大的差距在于论成就,你更高,但是论生死,他更强……也就是说比武的话,你会赢,但是生死相争,必然是他胜出。”
叶琉璃闻言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下意识地又朝院子那边看看,刚看完就发现师父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叶琉璃的内心在二十多年来都没有这般局促过,只觉得仿佛什么天大的秘密被发现了一般,偏偏这人还是自己最敬爱的师父,叶琉璃头一次有些恼师父,怎么就和那个混蛋学了这么一点让人讨厌的地方,总是令人气恼的很。
“我吃饱了!”叶琉璃站起来说。
叶浮屠笑着低头吃饭,顺口说:“既然吃完了就过去叫他进来吃饭吧,或许你可以告诉他一些你的经验和心得,但是不要告诉他应该怎么做,那毕竟是你的东西,你自己领悟来的东西不适合他,他需要自己想明白。”
叶琉璃哼了一声,说:“我才不管他……我,我只是去叫他吃饭而已。”
说着,叶琉璃仿佛就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理直气壮地走向后院。
摇摇头,看着叶琉璃离开的背影,叶浮屠的眼神有些欣慰……女儿,长大了啊,这小女儿的作态,他还当永远都不能在她身上见到。
来到院子里,见到沈重山还傻乎乎地跟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太昊剑发呆,叶琉璃皱眉想了想,转身去取了一把她自己平时练功用的木剑来,站在沈重山的面前,毫无征兆地抬手就是一剑。
这虽然只是一把木剑,但是剑势起来了却如同这世界上最锋利的剑一般凶猛无比,这一剑,骤然之间划开了沈重山眼前纷乱复杂的世界,仿佛是黑夜之中的一道流星,破开了他的整个世界,完全被点亮,沈重山感觉很刺眼,非常刺眼,同时,他感觉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危机袭来,沈重山下意识地反手就是一剑挡回去。
呛!
木剑和太昊剑之间的对拼,原本面对削铁如泥的太昊剑这木剑应当是毫无争议地被削成两截才对,但是它们却发出了金铁交击才有的声音。
一剑之后,一把剑旋转着倒插在地面……那是太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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