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或许没留意到,这世上就有很巧的事。茅厕上方,就是杜老爷夫妇所住舱房的位置。只要爬上去,再用绳索吊着下来,速度很快,根本无需多少时间。”
“且姚氏被害的时间,验尸只能算出大概时辰,咱们还是考据了杜老爷的话,若是其中不止半柱香的时间呢?”
杨大人顿时沉默了,他在思考苏轶昭所言的可能性。
“你是说,这二人勾结?”苏文卿立刻想到了一个可能,连串起来,只有这般才能解释得通。
“咱们暂且不论他们的动机为何,先来假设一下。”苏文卿站起身来,踱步沉思,而后道。
“首先,假设王威借用如厕的功夫,从茅厕的窗户直接爬向上面的舱房,只要速度快一些,半柱香的时间完全是够的。
他用匕首杀了姚氏,而后因为心里慌张,或是怕来不及,于是不等查看,就回到了茅厕。”
“确实解释得通,不过这仅仅是猜测,咱们并没有证据!”
杨大人此刻眉心终于舒展了几分,若凶手是船客,总比江匪好一些的。
“之后杜老爷进了舱房,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姚氏,或许是记恨姚氏,见姚氏并未身亡,于是闷死了她,又或者他中间补了那一刀。”
苏轶昭点头表示赞同,“儿子也与父亲所见略同,这二人与姚氏的死一定有关,就算最后导致姚氏死亡的不是他们,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她说着就从袖中掏出一方豆绿色的锦帕,将其摊开,放置二人面前。
“大人请看,这是何物?”
苏文卿和杨大人立刻凑了过来查看,杨大人还将帕中之物拿在手上观摩。
“这是破碎的麻绳丝?”杨大人查看之后,疑惑地道。
“是!这是刚才学生在杜老爷屋子窗边发现的。”苏轶昭点头应道。
其实这破裂的麻绳丝是相思发现的,她刚才想起茅厕的位置后,便让相思去那屋子的窗边转悠了一圈,有了重大发现。
“那王氏呢?你为何又说她可疑?我看她已经年老体衰,还有耳聋,再说姚氏与她感情深厚......”
杨大人觉得王氏是最没有嫌疑的,甚至她是最后一个知道姚氏遇害的。
“正是因为她耳聋,学生才觉得奇怪。当时杜老爷对她说姚氏去了,说地比较隐晦。
若是换作常人,或许不会立刻反应过来,毕竟好端端的人,甚至前一刻还见过,下一刻就没了,难道不会震惊之后,再次确认吗?”
苏文卿闻言恍然大悟,“的确如此!换成是我,确实会再次确认。”
杨大人也点头表示认同,“不过仅凭这一点吗?”
“您也知道王氏耳聋,旁人说话还得连说带比划,说好几次,就连熟悉她的杜老爷也是如此。可当时杜老爷回答之时,声音很低,甚至带着更咽,她却只听了一遍,倒像是事先就知情。”
苏轶昭若有所思地说着,“就算她不是凶手,她一定也是知情人!”
苏文卿和杨大人仔细回忆着当时二人的对话,惊觉的确如苏轶昭所说那般。
杨大人深深看了苏轶昭一眼,他发现这孩子实在是观察入微,心思也很玲珑。
没想到这位爹不着调,儿子却是聪慧异常,也很沉着淡定。
“你这么一分析,为父也觉得王氏有问题。”
苏文卿说着转头又对杨大人道:“大人,咱们不如再去杜老爷的舱房看看,说不定还有遗漏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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