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爹不舍的又给了她一千银子。
“小公子,我看酒公子醉得挺厉害的,这他晚上还能喝吗?咱们要不要继续拼酒?要不,咱们继续拼酒卖初夜吧,酒公子起码还能再喝几十坛。”
黄真真白了他一眼,不客气的拒绝,“当然不行。”
想喝死解亦绮呢。
那么多的酒,得多少天才能消化,再让他喝,不是要他命吗?
“这没有酒公子,咱们晚上怎么赚钱?大伙可都是冲着酒公子来的呀。”鸨爹为难了。
她不会跟蓝公子一样,只呆一两天就走人了吧?
“菊花倌有多几个小倌?”
“以前风光的时候,光是小倌就有一百多个,加上小侍龟奴,都有二百多人了,在方城可是第一”
“我说现在。”谁跟他扯以前,以前再多也是过去式了。
“现在啊,现在有三十个。”
三十,这数字,还挺三的。
黄真真勾了勾手指,“去,把这三十个小倌都召过来。”
“啊三十个小倌都召过来?召几个行不行?今天生意挺好的,鸨爹我白天都不舍不得关店呢,外面还有很多客人。”“你想不想再大捞一笔?”
“想啊。”
“想就听我的话,关店,召人。”
鸨爹心痛的捶向胸口,有气无力的道,“愣着做什么,照小公子的话做。记得告诉客人们,今儿晚上,咱们菊花倌比昨儿晚上更精彩。”
“好咧。”
很快,三十小倌以及十个女妓都被召集在一起,包含还在睡觉的人也被召过来了。
所有人都拉着一张脸,心里极度不情愿。
这本是属于他们的时间,可如今却被拉到这里。
酒公子是赚钱了,他们也都赚钱了,可是他们还没有赚多少钱呢。
难得菊花倌生意好,他们也想多攒一些银子。
“小公子,鸨爹的人都在这里了,您看”
黄真真自从进来这里以后便不断打着喷嚏,里面的脂粉味实在太重,重得她不敢靠近。
这些人站成了两排,每一个人都浓妆艳抹,身上也不知擦的什么身,又浓又刺鼻,若不是想再赚一些钱当作军姿,她打死也不想留在这里。
“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把你们的妆容全部卸了,花花绿绿的衣服也全换了,每个人穿一件白色的素身衣裳就可以了。”
一句话如同一道巨雷,让安静的后院瞬间炸开了。
“卸妆?为什么要卸妆?我们梳妆打扮花了多少时间你们知道吗?”
“就是啊,菊花倌难得生意好,我们早早就把妆都给化好了,就想着晚上能够惊艳一把呢。”
惊艳?
呵,惊吓还差不多。
一个个脸上涂的粉,像个僵尸一样厚。
“公子,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们不卸妆,你一个外人,哪里懂青楼小倌里的这些道道。”
“可不是嘛,牛大爷都说了,他就喜欢我穿这么花花绿绿的衣裳,要是换成素白色的,他们怎么会喜欢呢。”
“素白衣裳?我只有大红大紫的衣裳,一件素色的也没有。”
“我也是。”
小倌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完全不给黄真真说话的地儿。
鸨爹瞪了他们一眼,让他们全部闭嘴,自己则讨好的笑道,“小公子,您看这”
黄真真翘着二郎腿,慵懒的笑着,“谁去把脸上的妆卸了,换成素白衣裳,我一人给一两银子,要是没有素白衣裳,那就穿你们的睡衣。”
“啊一人一两银子?真的假的?”不少人纷纷动心。
要是卸一个妆可以得到一两银子,那他们肯定会去卸的,反正他们时间也多,最多再重新打扮一下就好了。
在菊花倌,一个月他们赚到手上,最多也就二两银子。黄真真散漫的品着茶,嘴里提醒道,“一柱香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分之一了,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刷
不少人纷纷离开,各自卸妆去了。
鸨爹脸色不大好看,撇嘴道,“小公子,这些银子我可不出。”
“好啊。鸨爹去准备一些胭脂首饰,以及清新淡雅的衣裳,记得,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就不要再整了。”
鸨爹疑惑的看着黄真真,一招手,马上让人去准备。
他倌子里的公子,再怎么装扮,也不可能及得上酒公子的。
而且他们倌里的公子也远远比不上牡丹倌。
想到牡丹倌,鸨爹又是一阵来气。
想当时,蓝公子离开以后,生意一落千丈,牡丹倌趁火打劫,竟然把他们倌里的好公子全部都给挖走了,剩下的要嘛丑,要嘛老,要嘛要嘛身无一技之长。
就是因为好的小倌都被挖去,他们菊花倌的生意也才一日不如一日。
若不是他苦苦支撑着,菊花倌早就开不下去了。
方城第一倌子的名号,其实也是有名无实,徒有虚表罢了,他心里清楚明白得很。
很快,菊花倌的小倌跟姑娘们全部卸了装,穿着素白的衣裳前来,连身上的香味也统统去了,重新站成一排。
他们一站过来,黄真真这才感觉好一些。
虽然他们姿色不是说太出众,却也不会难看到哪儿去。
脸上的粉擦了,她也才真正看出他们的容貌。
鸨爹捂脸,不敢去看他们的丑样。
在方城的小倌里,他们的姿色比一般的青楼小倌好,可跟牡丹倌比起来,也差太远了吧,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太老了,大部份人都二十好几了。
鸨爹尴尬,他们也尴尬,没梳妆打扮,他们自己连镜子也是不敢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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