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啊?”丁芸轻啜眼前的红酒。
姜伊摇摇头:“没什么。”
酒吧灯红酒绿,男男女女都戴着不同面具,也不知道那一幅幅精致面孔下藏着的是什么模样。
“没什么你这幅心情啊。”丁芸调侃。
姜伊笑了:“我们认识八年了吧。”
丁芸想了想,肯定地点头:“嗯,八年。”
她们俩的结识,正得追溯到八年前的那次出差。
醒来后,劳务对接工作也进行地差不多了,丁浩拍拍胸说一切交给他,让她别担心。意识到自己喜欢上齐楠安的姜伊心乱如麻,一边惊惧她头一次情窦初开竟然是对一名小男孩,一边是感动丁浩的付出。
之后很多次,她都产生过想离婚的想法,可想到那时候丁浩的所作所为,她都按捺了下去。
不管如何,他是她的救命恩人,这点够她一次次退让了。
当然,前提是不出轨的话,毕竟为救命恩人的心上人退位让贤她倒也不介意。
正因为这份感谢,在丁浩提出追求她的时候,想要迅速忘掉对齐楠安的喜欢的她迅速答应了。
总归也是要找个借口离开齐楠安的,好在有丁浩主动送上门,否则她真的狠心不下。
那是一个大雨天,她还记得他消失了一段时间,回来后拖着大包小包,就这般撞见了跟丁浩在门口分别的她。
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吓了她一跳,但她还来不及问,他便开口了,置身汪洋想抓住一片救命稻草般的绝望:“你,在干什么?”
姜伊到现在都记得那时候冷冰冰回复他的声音。
她说:“你没看见吗?我在跟我老公约会。”
如果可以,她一定不会这样。
如果再来一次,她一定委婉一些。
他的眼神,她想,或许她一直到七老八十,生命的最后一刻,想起都要心脏抽痛。
那是失去所有的孤立无援,那是被世界遗弃的痛苦无助,那是任何一个人见了都要不忍的卑微。
那一刻的她,大约是用上了她这一生所有积攒的狠心。
她让他别打扰她,她让他离开她的生活,她说丈夫介意他住在楼下,将他赶出了自己的世界。
从此,天各一方,再也未见过。
之后就是跟丁浩领证结婚,然后离开了这座老房子。其实明明可以不买房的,直接住在这里就好,婚后买房是个用脚趾头想想都会亏本的生意,精明如姜伊最是明白不过。但是,她不想丁浩住在这里。
这里有曾经的记忆,有他的气息,有他们唯一的交集。
那时候的她当然不会承认,想都未想,是八年后同他的重逢才让她一点点想起八年间刻意忘却的真心。
否则啊,要她如何过那平淡如水又腌臜难堪的婚后生活。
“我那时候就觉得你不爱我哥。”丁芸一副了然的表情,“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
姜伊也记得,那时候丁芸跟母亲决裂了,因为母亲逼着还在念大学的她跟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相亲,丁芸不同意,母亲便将她骗回来,然后同那个男人关在一个房间内。
那可是亲生母亲啊。
那男人以为得了许可,便不避讳地对丁芸动手动脚,好在窗户没关牢,楼层又不高,丁芸直接破窗跳了出去,逃走了。
直到跑到拐角,还听到母亲在楼上大叫:“你要是不上来,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呵,不认就不认吧,这种妈谁要谁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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