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画的是北海……”
玉石,北海,玉北海……
那幅画如今还挂在摘星楼中,她儿时常见到娘一个人坐在那幅画下对弈,一坐就是半天。
“娘在想什么?”
“在想我的亲人和朋友。”
“是那位出海远行的舅舅吗?”
“阿宝怎么知道?”
“我听到外祖父和娘说话了,那位舅舅是不是有些无情?外祖父好歹养了他一场,外祖父那么牵挂他,他怎么就不回来了呢?”
“阿宝别这么说舅舅,你看摘星楼的这些珍宝,都是你舅舅给我准备的嫁妆,他怎么会是无情的人呢?”
“等将来阿宝出嫁了,这些都是阿宝的……”
忽然一阵嘈杂声越来越近,打断了景慕笙的思绪,她才发觉,日暮西斜,小楼中光线已经有些昏暗了。
“这里!就是这里!”
“就是这!”
哗啦啦,小楼中忽然涌入了数十人,钟灵三人一惊,齐齐挡在景慕笙身前。
为首的人一副随从装扮,身形壮硕,“就是他们!敢坏我们公子的大事,都给我带走!”
钟灵冷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哼!什么人?坏了我家大公子的亲事,还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装什么呢?
钟灵一愣,“什么亲事?胡说什么我们听不懂。”钟灵听不懂,可景慕笙已经听懂了,原来是曹家,景慕笙闭上了眼睛。
“还在这装?听得懂听不懂都无所谓,今日这事就别想善了!”
景慕笙开口道:“毓秀关门。”毓秀抬脚踹倒挡着路的两人,在众人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本就昏暗的厅内,这下更暗了,景慕笙睁开眸子,却比其他人先适应了昏暗的环境,她起身抬脚踹向最近的一人,二话不说拳脚并用就打了起来,又准又狠,准确的说,是单方面殴打。
从景慕笙开口的那一瞬,钟灵三人就知道要怎么做?砰砰噔噔,夹杂着怒骂声,哀嚎声,求饶声瞬间在小楼中响起。
“我们是曹家的人!不想死的话……啊!”
“饶命……饶命啊!”
“饶命啊……”
留在门外的下人,隔着门听到门内的惨叫声,拔腿就往曹家跑,与此同时,一名黑衣人从屋顶飞速离去。
已经在床上躺尸了一下午的梁禅在床上翻来覆去,这几日,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病了一样,吃不好,睡不香,满脑子都是那一日的场景,他不敢想,当时景慕笙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的。
陆槐说,她脸色不好看,她是怎么看他的呢?自从那一日,梁禅便将寻人的事搁置了,将侍卫都召回来了,他怕寻人的时候再遇上景慕笙,他怕她防备的眼神,淡漠的神情。
他想去解释,可是却一直迈不动脚步,梁禅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刚闭上眼,被一阵急促的声音吵醒。
“世子,世子!”
梁禅微微抬眼,淡淡的眼神中像是带着冰刃,许遥忙道:“我看见一群人进了小楼,里面已经打起来了,还有人去搬救兵了,我们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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